有个年纪尚轻的玄鸟不认识他,提剑而来,辛涟绕过划来的刀刃,长鞭卷起方管家托盘中的最后一朵红花,系在胸口,回手抓住玄鸟的手腕,夺了剑,旋身斩落他的红花,眼神狠厉,仿佛要把他撕碎。
玄鸟连连退后数步,本想指责他坏了规矩,可回过神来却发现,这个破窗而入的雄凤并没有乱了舞步。
他就连斩杀的稳准狠都完美无缺。
他在辛涟的怒火中顿悟,他们角逐的那位人类少女,恐怕早已是这只怒凤的心上人。
辛涟剑尖划过妖娆雄鸟,斩落红花的同时,还从他的咽喉处凌空一挑,以示警告。
妖娆雄鸟举起了手,投下了一根鸟羽,投降得极为迅速。
看到儿子如此华丽入场,秒斩乱花,凌衍激动站起,抚掌笑道:“我儿子!都来瞧瞧!这是我儿子!我和梅兰的儿子!凤涟,干得好!”
浅毛雪凤斩了身旁雄性的红花,转身,手中的尖刀和辛涟的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笑得有些吃力,不过还是勉强维持住了优雅姿态。
“凤涟,你的小妻子不错,我看中了。”
“死。”辛涟吐出一个字,剑身燃起了艳色凤火。
演奏台上,合唱团的歌声达到了最是激昂之时,战鼓声大作,气势磅礴,似将军阵前交锋,士兵呐喊助威。
藏雪显然经验更足些。
他年轻时,只有一项爱好,就是加入雄竞,通过战舞斩断那些竞争者的风头,获取求偶权。
后来,正常的战舞已无法满足他。
他开始向成了婚的男人发出挑战。
我看中了你的妻子,来吧,一决胜负。如果我赢了,而你的妻子也无法对我说不,我将带走你的妻子。
他一次又一次的发出挑战,直到被同族的妹妹斩落红花。
“我赢了,听我的。”他妹妹说,“停止你无聊的游戏,不然我会用你的心血作我的剑鞘。”
他消停了三百多年,能够约束他的妹妹去世。
雪凤又觉得人生无趣了起来,凌衍是缺爱疯了,而他,总觉得自己无聊到也快要疯了。
这次,他久违的燃起了激情,仿佛少年时,重新回到了他喜欢的生活中,在对战中获得满足。
藏雪的攻势变得狠辣起来。
“对啊!这才刺激!”藏雪道,“和实力强劲的对手交锋,才最是好看!”
辛涟尽管没有战舞博弈的经验,但从小看着同族的雄性争夺,他知道战舞取胜的关键是什么。
不是战斗技巧,也不是华美舞姿。
是死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被他人夺走芳心。
输了,就是死。
辛涟的尾羽舒展开,熊熊燃烧着,仿佛为他穿上了火焰披风,厮杀时,拖尾摇曳着,凌厉如利刃,割破空气时发出飒飒铮鸣。
那漂亮威风的尾羽吸引了唐惟妙的全部目光,她握着金色的牢笼,担忧又惊艳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辛涟。
剑尖刺入了藏雪的心口,划挑走了灼烧的红花。
雪凤畅快大笑,优雅地从领口取出染了血的羽毛,松手吹落。
“你的小妻子不会跳舞,你猜她会不会答应你的追求呢?”藏雪将手指上的红血舐掉,解开了高高挽起的浅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