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四百二十五人;三个团及一个炮军哨组成旅,每旅一千四百五十人;以这样的三个旅并炮军团、缁兵团、中垒团各一,中军一部编组为师,如此,每师差不多六千人。
对于野战部队来说,改编后的各师兵力有所增加,自然是好事,更加强了团(旅)对哨一级的指挥,有利于战时的调度。而对于地方镇戎部队来说,多划分了一个指挥层次,也便于其安排地方驻军和就近调度。
除了进行了队伍的整编外,郑克臧还复员了至少三千名官阶在正八品修武副尉以下的东宁老兵和同等数目的闽省兵,这些除役老兵将连同历次战役的伤残者一起被作为功民分配到浙闽赣粤及江淮、直隶各地充当郑藩在地方上的中坚,以便郑藩代明之后维系地方安定。
部队调整当然需要时间,湖南等地的战事却没有因此停止。为了破坏敌方的经济基础,在四月间,洪拱柱、毛洪言两部多次沿沅江、资水发动小规模的袭扰,同时进入洞庭湖和荆江段的郑军水师长江舰队红单船也屡屡威胁澧州。
迫于郑军切断长江水运和闯入澧水后威胁,退居澧州的四格不得不继续退过长江。正是由于四格的退兵,桑额部便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恰好此时贵州巡抚噶尔图再度请求援兵入黔助剿反清义军,于是桑额便从玉屏一线撤入黔境,由是,湖南落入郑藩之手。
湖南虽然易手,但湘西、鄂西南的土司们尚未归顺,因此洪拱柱和毛洪言商定,以一部北上公安,控制荆南地区,与沙纳海、四格所部隔着长江对峙,主力则沅、辰休整,以压制苗彝各族,并窥视川东、黔北。
可毛洪言却没有想到,他在湘黔边境上顿兵不前却让本来已经如火如荼的贵州义军蒙受了极大的损失。从广西调回的清军连同桑格部在贵州大开杀戒,几乎把整个贵州杀成了白地。被清军暴*行震慑的各路义军不得不撤向川东、川南,另有一部遁入滇省与当地义军会师,还有一些则冒险翻越大山投向郑军
广西的易手惊动了升龙的郑主,已经直接跟明郑方面接壤的郑主忙不迭的派出使臣至南京朝觐。基于两国统治者拥有同一个姓氏的原因,安南北朝很希望能够得到郑克臧的支持,以便郑朝能统一整个安南。为此,年纪足以成为郑克臧叔叔的定南王郑根恬不知耻的在拜表上自称侄儿,希图以此博得郑克臧的欢心。
对于郑主的无耻,郑克臧却受之无愧,不过,区区称谓上的便宜并不足以让郑克臧付出大代价支援对方。于是,遵奉郑克臧旨意,总理蕃洋列国事务衙门向郑主的使者提出了援助的两个先决条件。第一个条件是割让包括日后命名为鸿基的海阳沿海地区,上述地区将直接并入廉州府内;第二的条件是郑朝需要免去中国商人来安南北部贸易时强迫支付的每船一千两的额外规费。而作为对郑主经济上损失的弥补,明郑政权可以用超低的价格向郑主出售鸟铳、红夷炮、虎蹲炮等火器及火药等物资。
考虑到郑军水师在东北亚地区的绝对霸权,再加上明郑方面又明确许诺可以在日后在郑主发动对阮主的战争中帮忙运输郑主军队绕过“长城”防线,因此代表郑朝的使者觉得这样的代价可以接受。这就样,当年四月十一日,这位全权的郑朝使者便在南京签订了《丙子藩属条约》,由是,郑克臧攫取了一块巨大的宝藏。
其实《丙子条约》的意义还不单单在于到手了一处储量惊人的煤矿,更重要的是郑克臧由此获得了干预安南事务的权力,而且郑根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他对郑克臧称侄,使得郑克臧拥有了干涉郑朝王位继承并进而兼并郑朝有了伦理上的基础。
等搞定了郑朝,朝鲜的局势也发生了新的变化。并不想直接统治朝鲜的康熙在获得了大笔金银物资之后,终于同意讷尔福接见朝鲜使者。在朝鲜使者指天发誓,认赌服输之后,清军便以朝鲜原本每年岁贡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白苎布二百匹、各色绵细二千匹、各色细麻布四百匹、各色细布万疋、米万包的基础上将岁贡的数目加码到黄金五百两、白银三万两、各色布匹五千疋、米二十万石。已经是砧板上的肉的朝鲜方面又如何拒绝得了,只能同意买单,至此,(朝鲜方面所谓的)第二次“丙子胡乱”终于落幕。
第二次“丙子胡乱”的余波还未平息,清军尚未完全撤出朝鲜,一场大乱便在朝鲜拉开了帷幕。
336。新的战场
康熙三十五年五月二十日,出逃庆州后接报议和成功的朝王李焞率着后宫及部分大臣半道折返至忠清右道治所清州。长途旅行而疲惫不堪的李焞一行只是简单的接受了清州牧以下官员的朝拜,然后吃了一点当地的小食便沉沉睡去。
谁知道,随行的礼曹正郎崔英之以奉旨北上为名骗开清州城北门,早已等在城下的崔英之从兄、清州兵马虞侯崔宪手下的八十名兵丁趁机一拥而入,先是杀散了城门守兵,然后一路大声喧哗,直扑李焞的行宫。
李焞身边此时尚有义兴卫、龙骧卫、虎贲卫、忠佐卫及禁卫营、内禁卫、羽林卫、扈卫厅等侍卫一千余人,力量远超过叛军。不过当这些御卫闻讯出击平乱的时候,却被站在乱军前列的崔英之所阻拦。崔英之责问他们想不想留在汉城的家人,知不知道他们在清军铁蹄下的惨状。被崔英之义正严词的教训了一番之后,这些同样家破人亡的军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倒戈相向。于是人数倍增的乱军连夜包围行宫,捕杀赞同议和的随扈大臣以及收刮有术的地方官吏,清州里充满了一片末世将临的恐怖气氛。
天亮之后,李焞迫于叛军的声势,派内侍传话,愿意将王位传于年仅九岁的长子李昀,自己退位为太上王。正当大多数叛军认为可以就此收场之际,崔英之再度挺身而出,指出李昀不过是李焞的傀儡,日后李焞还可能以太上王的身份清洗今日作乱的诸军。
如梦初醒的军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事情该如何收场为好,此时,崔英之便抛出了图谋已久的计划,拥立李焞的堂兄,义原君李爀为君,然后向明郑称臣,利用明郑的力量反抗清军,夺取朝鲜失去的一切。
当然,乱军们并没有对崔英之的长远计划表示出兴趣,但却被崔英之描述的拥立外藩入继大统的从龙之功所迷惑。当下击溃行宫内小小的抵抗,抓住了李焞父子,杀死了权倾一时的张禧嫔,迫使李焞降诏传位义原君。
清州动乱的消息第一时间里传到了汉城,自领议政柳尚运以下的朝鲜重臣大惊失色。不少朝鲜大臣鼓吹立刻出兵镇压乱军,又恐伤了李焞父子的性命,正在为难之际,听说李焞让位于李爀,顿时引起了群臣的内斗。
其中左议政崔锡鼎、左赞成申琓、舍人徐酉等人力主这是乱命是李焞在乱军胁迫下违心下达的,应该不予接受;而右议政李濡、礼曹判书李畲、兵曹参判毛九思却认为清军刚刚退去,国内残破不堪,这个时候不应该再自相残杀,因此主张顺水推舟,让李爀继位,以安定动荡的朝鲜民心;大司宪金昌集试图调和两方的分歧,却被双方一致攻击,气得撒手不管了;还有人提议立刻拘捕义原君与清州叛军交换人质,但这种建议很快被重臣们共同否定,一方面李氏宗亲甚多,一旦李爀被抓叛军们完全可以另推一人继位,另一方面李爀有个好女婿,在清军刚刚肆孽了半岛之后,朝鲜绝不想再招来一个强敌。
正当各方互执己见,彼此不能说服的时候,忽然有报,清州的乱军挟持李焞父子,向汉城进军了。这下汉城诸公都坐不住了,于是匆匆召集急忙下令汉城部队出击拦截。
然而汉城的守军在清军入寇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此时尚未整顿完毕,勉勉强强凑出近千人的部队根本不是建制尚且完全的乱军的对手。就这样,在五月三十日这天,两军在京畿道水原郡半月面遭遇。双方只是互射了一阵鸟铳,官军一方便丢下三名伤者,一哄而散,更有甚至,还有就地加入乱军者,于是,乱军的声势愈发庞大起来。
看到叛乱军人的声势似乎无可遏止,汉城的两班情急之下,派人威胁乱军,说若继续进军,则对乱军在汉城的家人下手,终于暂时吓住了这群胆大妄为的军人。可是暂时稳住了对手,并不能解决最关键的问题,于是思前想后,包括领议政柳尚运在内都倾向于接受叛军意见,拥入李爀为新的朝鲜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