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清心,这……”
“我叫刘茹……”
天仙漂亮的眼尾淡淡扫过跟她张扬地透漏姓名还不怕被报复的的人,眼底的嘲讽完全掩不住,“愚蠢!。”
负责长老离开,很快便有人赶来为传送阵边到来的弟子安排。或者说他们不是人,从一开始天仙便察觉到周围遍布的妖气,这些人是妖。
若不是身上的妖气与脖子上拴着的链子,大多数妖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与人不一样的地方,还有一些妖化作的人形仍残留着妖的特点,比如尾巴或者头上的耳朵等。
潜渊殿的弟子将在天仙身上憋的火气碍于她身后之人不能对她动手全部撒到前来的几只妖身上,对其拳打脚踢,恶意折磨。
天仙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塑料袋里的白墨自从她提了天妖的那句便未在开过口,她心中仿若憋了一口不上不下的气更是不想去理会白墨。
人修与妖修地盘相邻处修了一座巨大的长方形城池,取名为镇安城,有镇守一方平安之意,为修界的第一道防线,其截断了整个妖界的横截面。
与妖修之间的战斗不死不休,镇安城每隔数月便需补充新生力量,道修学院其庞大的弟子数目是新生力量的最大来源,或者说道修学院本就是为补充战备力量而设。
外院的普通弟子八人一间,潜渊殿弟子四人一间,内院弟子两人一间,唯有核心弟子一人一间。
前方的几个小妖带着众人穿过重重院落,天仙所视之处无不看到妖的身份在人前被奴役地有多卑贱。
“这些妖难道不会反抗吗?”天仙憋下了心里蹿起的怒火,或者是因为她有另一重妖的身份原因,低声问身边的陆烨。
陆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阴沉的脸上一副你不知道吗?却还是慢慢道:“他们的身上被驭兽师和符阵师联合设下了双重奴契和魂契,生死由不得他们,若是反抗在念头升起的那一瞬间便会爆体而亡。”
天仙袖底下的手指紧紧攥起,面色却极为平静,“这些妖是从哪里来的?”
“从战场上抓来的俘虏有的充做奴隶,有的杀了取材料,其妖丹可炼制成增长修为的丹药,皮毛、骸骨可炼器,其一身血肉乃是一身精华所在。”陆烨面无表情地低声解释道,却没有多问。
“好,真是太好了!”天仙笑了几声,笑容艳丽,只有她清楚地感觉到胸腔内心跳如擂鼓,胸腔中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悲愤情绪,有种失控的情绪在叫嚣。
“你怎么了?”紧贴着少女柔软的身躯,白墨明显感觉到少女的不对之处,腰腹处紧绷仿若蓄势待发的离弦之箭。
天仙压下叫嚣而翻滚的失控情绪与说不出的爆发欲、望,恢复了平静,只是看了一眼与其他三个女弟子分配的屋子没有进去,面无表情地转身便走,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找了一棵高大的树坐在枝头,遥望城外的沟壑纵横被鲜血染红的荒芜土地。
她很清楚自己很不对劲,天仙沉默地凝视远方,她第一次从妖界醒来恐怕就在那被鲜血染红的战场上一隅,是棠隐将她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头顶上一抹仿若吸饱了鲜血的妖月。
天仙突然有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到底西王母的女儿,仙界的七公主殿下是她呢,还是上古九尾狐妖兽才是她呢?
天仙低低笑了起来,白墨越发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苍白的眼珠直视少女娇美艳丽的容颜,白墨又放缓了声音柔声劝慰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天仙垂下眸子凝着腰间塑料袋里面的白墨,在这一刻,白墨觉得那双秋水含波的眸子仿若能吸人魂魄一般,黑白分明的眸中只有他一人。
轻垂的美眸,嘴间边的轻笑柔化了那份尖锐的冷漠,容颜美好带着一份说不出而难以见到的温婉。
“师父,我只是担心你。”少女低柔而醉人心的声音响起,“你变成了一只鱼妖,我担心你被他们抓去烙印下奴契和魂契,就像他们一样。”
白墨有些明白天仙反常的原因,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被心内的愉悦冲散,她会因为这种原因担心他。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管她是妖是仙是人,在其位做与之相符合的事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如彭坤所说,天仙笑了,拿出太一塞给她的零嘴点心愉悦地吃了起来,将碎渣喂给白墨。
本来闲适无聊的时光被人打断了,底下传来咒骂声以及打斗声由远及近,更有趣的是几位当事人她都认识。
“废物和疯狗只是浪费粮食而已!”一女弟子在一旁冷声骂道和其他几个女弟子站在一旁观看,好几个男弟子以人数优势和陆烨扭打在一块。
天仙望向说话的女弟子,她记起来她曾向她自我介绍过,胡清心,真是躺着也中枪,她人没在都不忘嘲讽她几句。
胡清心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听其话中继续嘲讽的内容,很明显是从陆烨手上抢去的。
陆烨的疯狗之名并非空穴来风,出手之间狠且准,招招毒辣,其他几个男弟子为搏旁边几个女弟子欢心皆用的拳打脚踢落水狗的招式。
与几个成年壮汉扭打在一起,陆烨眼中的眼中恨意与执着亮得惊人,身上挨了别人几脚,他拼着再挨几脚和几拳的份都要再还回去。
胡清心娇俏的脸蛋上闪过一抹无聊之色,袖中飞出一抹白练将陆烨捆了个结实,让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