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好鸡,炖上一锅鸡汤,天仙摆好饭菜,去旁边房间叫了一声,“妈妈,吃饭了!”
妈妈站在窗户边看着屋后的昆仑上,经常一看就是一天,天仙也搞不懂她在看什么,曾经问过却只是得到一个温和的笑容。
窗前的女子转过身来,尽管穿着普通的衣物,却难掩一身美丽而高贵的风华,还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气质。
村里人都说妈妈是十八年前只身带着襁褓中的自己来这个村子的,她却再也没有出去过,村里人都八卦得很,对妈妈以前的猜测很多,却都糟心的很!
母女两人长得并不像,她的容貌只能说得上普通清秀,只有皮肤的颜色同是不正常的白色,天仙就算是搬砖和挖矿也没晒黑,两人站在一起时看上去年纪相差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姐妹。
天仙没有父亲,据说拼不了爹,只有高考能改变命运。
她想她不能在这里搬一辈子的砖和挖一辈子的矿,就像隔壁老王家的儿子一样,她要去大城市努力赚钱,为妈妈治病。
她在离村子很远的县城上了高中,挑灯夜战、呕心沥血为了高考,好在她成功了。
两个多月前,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帝都的EMS,全国排名第七的紫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成为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暑假期间,她继续去搬砖和挖矿,不仅攒够了路费,还有生活费。
“你明天就要走了。”王牡轻轻地开口道,话说得很慢,望着面前这个女儿眼光有些复杂。
天仙看不懂她的目光,就算问她也不会说,自有记忆以来,妈妈很少开口说话。
“妈妈,我去了帝都会给你打电话的。”天仙道,前几天,她拿出一部分积蓄给妈妈买了一个手机。
“我把钱放在柜子里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不要太拮据,钱,我会去赚的,在帝都,空闲时间我还可以去搬砖和挖矿,那里的工资应该更高。”天仙将大部分的生活费锁在柜子中,将钥匙放在妈妈的床头。
“我还拜托了隔壁的王叔、王婶,我不在时,有事情可以找他们。”天仙道。
“你明天一大早要赶路,早点睡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王牡道,阖上了房门。
依然是天仙看不懂的眼神,她叹了口气,转身去洗碗。
为了赶车,天还没亮,天仙拎上了昨天收好的大包,走到妈妈门前,妈妈身体不好,不能打扰她休息,纠结了一下后,轻轻说了声,“妈妈,我走了。”
看上去瘦弱的身子拎着两个大大的包走出了这个呆了十八年的村子,没有回头,在天亮之前总算赶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几经辗转,换了马车,换汽车,又换了几趟火车,终于到达帝都。
繁华的大都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天仙出了火车站呼了口气,爬上紫华大学的班车。
一尊刷着白石灰的伟大毛|主|席雕像霸气侧漏地伫立在正门口,松柏井然有序地排列两旁,一片肃穆之色,幢幢高楼在绿树繁花掩映、簇拥中。
据说大学是象牙塔,天仙只有这一个模糊的概念。
办好入住手续,天仙打开牛皮纸袋,扁平的钥匙上贴着白胶布,写着A0444,她嘴角抽了抽,有地方住就行,没什么好介意的。
在四楼最安静的边角找到了宿舍,门上贴着一张不大的纸,列了六串名字。
南疆——天仙
浙江——朱程胡夏
四川——范周胡尚
山东——海量
湖南——尸兄
陕西——画眉
打开宿舍门,俨然一副刚装修过的样子,雪白的墙壁,空荡荡的床板,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