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我们国子监最近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司业,我们都怕呢!对了长姐,你不是一直都和姐夫在皖安省吗?”
“你姐夫要升官了,就调在京城旁边那个海平府,好像是管海务的对吧?”祝夫人转头和祝欣妍确定了一下,然后又说,“你姐夫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就让你长姐和外甥们先回来了,媛儿那丫头,正在里间睡着呢。”
“这敢情好,咱们离这么近,以后走动也方便。而且爹就和大姐夫谈的来,到时候爹可要开心了。”祝峰是希望他爹能把视线全部转移到别处去的。
“我怎么就开心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老爷!”“爹!”“外孙给外祖父请安!”
一时间,大家都叫了起来。
祝安泰身上的官服还没换,听说夫人和女儿外孙来了,立刻就赶了过来。
“好好好,夫人多日不见,受累了,可惜为夫公务繁忙,不能陪你一起去。妍儿看着像是消瘦了,鸿儿没来的这段时间,就住在家里,让府里的厨子给你好好补一补。明安规矩甚好,深得其父真传,书都读到哪里了?”
“回外祖父的话,孙儿最近在读《中庸》了。”
“好好好,你舅…在府上好好读书,有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我。”祝安泰听他都读《中庸》了,马上就想损一损十四岁了也才读《中庸》的祝峰。但他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因为他突然想起上次楚司业说的话,让他不要总拿祝峰和别人比。
“爹……”祝峰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句。
“峰儿啊,你跟我去书房一趟,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祝峰瞪大了眼睛,求救似的看着他娘。他爹得气成啥样了?听听这个称呼!
“还愣着干什么?”祝安泰皱眉。
祝峰认命一般,来到了书房,等着暴风骤雨一般的打骂降临。
谁知道,他爹竟然温和地和他说了好些话,听说他这次没有得到流动红旗还鼓励他下次努力。他还说以前总是拿他和别人比这点不对,以后会慢慢改。而这,竟然是他爹和楚司业谈论过后的结果。
看着他爹那不太自然的样子,祝峰笑得很灿烂:“爹,你真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习惯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他爹恨铁不成钢的面孔了,似乎这样,就可以假装自己其实是不在意这些的。
“好什么好,你也别得意,我还是会经常问问你们楚司业的,如果他说你在国子监里闯祸,就小心你的腿!”祝安泰努力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
“是,爹,你放心吧,我下旬一定争取到流动红旗!”祝峰嬉笑着保证道。
“臭小子!”祝安泰也笑了。
……
六月初一,全军大比武。
圣上不宜亲自出席,于是便让大皇子和二皇子一起,代替圣驾出巡。
校场外一直有重兵把守着,直到他们二人进去,门口的重兵才撤到里面。
这种盛大的活动,平民百姓也是可以参加的,但只有民间德高望重的人,才会被邀请过来。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官宦子弟。
楚辞一大早就到了校场,等着重兵一撤,就让张虎将写着国子监签到处的大木牌订在了校场的大门口,然后又搬下桌椅,悠哉悠哉地坐在这里,等着国子监外院的学子们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