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绕道”一事,有些学子已经负气走了,留下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答了题的。
罗西强打精神,请几位长者来评判各人的题目答的怎么样。这几位长者看了许久,终于还是评了出来。
因为大家的题目都不太一样,所以分出来的有两堆,一堆为答的符合题意的,一堆为不合题意的。而不合题意的人之中,以一个学子为最末,他便要接受惩罚。
而这边答的最好的,是一篇文章。这篇文章辞藻华美,文采斐然,能在短时间内写出这样一篇文章,必是很有才华的人。
得第一的学子也没难为最末的,只让他选一样拿的出手的才艺表演一下。
最末的学子松了一口气,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笛子,站在中间吹奏了起来。
北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阴沉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中间那位学子的身上。此处有落雪,红梅,在这样一个唯美的场景里,一位俊秀的年轻人闭着眼睛,吹奏乐曲,无疑能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趁大家陶醉在音乐中时,谢翔飞一脸不忿地走了过来,翻看合题意的那堆答卷。
楚辞因为只有一个数字,被排在中间的位置。谢翔飞翻到他时,忍不住撇了撇嘴,然后自言自语道:“居然让他解出来了,这一定是侥幸!”
“是啊,多谢肥兄赠题,小生不胜感激。”楚辞靠近他低声说道,将这谢翔飞惊得一跳三步远。
大家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感到十分奇怪,楚辞早已将表情变得清白无辜,也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狡猾,实在狡猾!谢翔飞有些生气,他堂堂定北省学子,就在京城旁边,竟然被一个穷乡僻壤地方来的人算计了。他甚至已经开始阴谋论,认为楚辞早已算好他会换题,再往深里想,甚至觉得楚辞就是故意和他穿同样的衣服以此来激怒他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此人心机深沉,并且用一种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楚辞。
楚辞:黑人问号脸??
他不就说了一句话,有必要这个样子吗?那个表情一看就知道肥肥脑补了很多东西,他很想对他说一句,脑补是病,得治啊!
玩了游戏之后,罗西见雪越下越大,便将原本准备好的宴席放在了梅林的暖阁中。
罗西道:“天气寒冷,寻常菜肴易冷,若是反复回锅,难免失了味道,今日小生为大家准备了拨霞供,锅分红白,大家尽可选自己喜欢的吃。”
“这个好。”大家点头,冬天就是这样,不管什么菜,吃起来不到一会就冷了。这拨霞供却不一样,越吃越热。
楚辞在心里想了一会这拨霞供是什么菜,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没过一会,他突然想起,这拨霞供他在一本书上看过,介绍的是宋朝人的饮食,此菜名字出自“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一景,听上去风雅至极。实际上,这就是现代的火锅。
走近一看,果然,里面的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铜制的火锅,里面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桌面上有很多菜,包括现在市面上见不到的青菜,上面也有。想必应该都是从京城附近的温泉庄子上运过来的。看来这罗西的家境也不简单啊!
楚辞和新认识的几个学子占了一桌,各自拿着小碟去搞蘸料。楚辞巡视了一下,很遗憾没有发现麻酱,只能调了些其他的东西进碗里。
幸好这古代的食材中都有一种天然质朴的味道,只是略放在锅中涮了涮,再放到碗里一蘸,裹上调料后一口包进嘴里,吃着也是很不错的。
外面飘着雪花,里面热气蒸腾。大家吃着火锅,喝着清冽甘醇的梅花酒,若是吃累了,便推开窗子赏一赏雪中红白相映的梅花,不一会儿,便又能吃了。
楚辞觉得,偶尔参与一次,感觉还是挺有趣的,但是次次参加,就没有必要了,所以从后面十二月十五的那次起,他就没有再参加了。
天气越来越冷,幸好这租的房子里有地龙,不然还真不知道一盆炭火够不够取暖。
楚辞这些天都窝在炕上读书,读累了,就在屋子里转几圈,运动运动。
时间便在这样平常的日子里慢慢过去,转眼便已是大年三十了。
京城在大年三十日晚撤了宵禁,一直要持续到正月十五,才会恢复正常。
想起去年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团聚在一起,而今年就只有他和张虎二人在此,楚辞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愁绪。感慨之下,竟也做出了一首诗,他自己感觉比以往写的都要好一些,到底是情真意切的东西。
张虎没有他那么多的愁绪,乐颠颠的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就唤楚辞一起来行各种礼。
年夜饭也全都出自张虎之手,虽然卖相一般,但吃起来还是挺不错的。酒酣饭饱之际,楚辞好死不死地和张虎聊起了家里的事。
小孩子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你不说他就不会想起,你一说,他就不得了了。张虎借着酒劲,哭了一宿,楚辞也一宿没怎么合眼,倒算是成功守了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