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静走的时候把许乔南也带走了。
许乔南乐颠颠地背着一个包袱,跟在寇静身后,家里为他准备了一匹小红马,他等会儿就骑着这个马跟着寇静一同前去军营。
最可惜的就是他的侍从阿文和阿武不能跟着他了,因为军营里不允许有人服侍。
寇静一脸复杂,因为临走之前,许师母把他叫到房间里,跟他说了很多。
他原以为许师母是想让他照看一下许乔南,谁知道许师母说的是,让他把许乔南丢进最严厉的长官手上,让他尝尝苦头。
楚辞依依不舍地送别,寇静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他马上要去京师赶考了,而寇静却还在阳信府。
他赶考之后,如果考上,那就只有留在京师和外放两条路走。按照朝廷一直以来的规矩,户籍在本省的官员不得返回原籍当官。像他先生,很早之前就将户籍迁到了京城,所以这次才能出任阳信府知州。
因为想到再见遥遥无期,楚辞有些闷闷不乐。寇静也是十分不舍,两人默默相对许久,久到许乔南都忍不住用力咳了几声,寇静才说:
“辞弟,进去吧,傍晚风大,小心着凉。”
“默之兄,路上骑慢些。风大,记得把披风裹在身前……哦,对了,世侄也是。”楚辞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末了才加上那一句。
许乔南气歪了嘴,什么叫做世侄也是?这是做叔叔的人该说的话吗?
……
寇静昨天来时,不仅准备了庆贺他桂榜题名的礼物,还提前把他的生辰礼和及冠礼一起送给他了。
楚辞的生辰在九月二十,这次赶回去,刚好可以过生辰,并且举行加冠礼。楚辞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二十岁生日可以过。
在现代时,他二十岁生日是在大学里过的。当时系里大部分人都来为他庆祝生日。可惜的是,他的父母却因为一个考古项目突然有了进展,将他放在酒店门前,就匆匆赶去了。
这次,想必会非常隆重吧。
送别了寇静之后,楚辞找到许征,向他告辞。并且委婉地说了自己快要过生日的事情。
许征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贺礼我早已准备好了,到时候你知道了。只可惜,不能取字了。”
许征有些遗憾,谁知道他好不容易收一次徒弟,竟然是和别人共用的。而且那个人还是老友,不好使手段去争。
“嘿嘿,我还怕先生忘了呢。只可惜先生公务繁忙,不能亲自到场,真是令人遗憾。”
“我瞧着你很高兴的模样,哪有一丝一毫的遗憾?罢了,你这次回去,我再提醒你一件事。莫为了一时的风光荣耀,迷失自己的本心。”许征严肃地说道。
楚辞表情也严肃下来:“谨遵先生教诲,弟子绝不敢忘。”
“如今你名声在外,想要攀附关系者众多,单就我这里,这些日子已经收了几十份拜帖了。”许征拿出一个木匣,里面装满了拜帖。
“竟这么多?”楚辞有些惊讶。
“这么多?不止呢,还有些地位不高的人,正打探你的秉性,准备和你在各种场合偶遇呢!”
“弟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解元郎,为何会引来这么多的人注目呢?”楚辞有些不解。
“这话你只说给我听便罢。什么叫小小一个解元郎?全国上下一共十三个省,每省一个解元郎,堪堪能把二甲名额填满,往后必定是风光无限的。而且,今年乃天和元年。你知道嘉佑元年的进士科里,出了多少内阁大臣吗?”许征眉毛一竖,开始骂人。
“学生愚钝。”楚辞讪讪地说,有些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