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沉默了,难道他能说自己不想选乐吗?其他两样他比起陈方二人来说都有所不如,看来他只能选乐了。
“嘿嘿,楚兄,你也别太过忧虑,你看你的五禽戏打的多好,身姿又柔软,这几天肯定能把《大韶》和《大武》这两支舞练好的。”江淮笑道。
“呵呵。”楚辞干笑了一声,他该庆幸六支祭祀舞传到现在只剩两支了吗?
周夫子见他们三人选好了,便将名单记于纸上,等会递交上去,名单一经确定,便不可改动。
文会分三天进行,项目靠抽签决定。第一天是书和礼,第二天是射和御,第三天是乐和数。楚辞很不凑巧的,两场都在第三天。
今天只是确认名单和制定规则,周夫子他们有事,楚辞他们却无事。
下午时分,他们三人一起逛了逛府学内部,这里碧瓦朱檐,廊台曲回,雕梁绣柱,美不胜收。
因为楚辞一副观光客的样子,其余两人便也生出了兴致,和他一起慢慢赏玩,也别有一番趣味。
府学的学子一般都是眼高于顶的,楚辞他们也没去凑趣,都是远远避开,偶尔互相拱个手便已是极致了。
“啧啧,这不是陈子方吗?你怎么回府学来了?上次你那如丧家之犬的姿态,还刻在我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呢,哈哈。”打对面来了两个学子,他们原本不准备说话,可是定睛一看,三人之中竟有一个“老相识”,便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陈子方面色有些苍白,刚想说话,却被楚辞拉了一下,只见楚辞看也不看他们二人,对着江淮和陈子方抱怨起来。
“唉,我原本以为府学学子无论品行学问,都是高人一等的,孰料竟是这种样子的,实在令人失望啊。”
那学子将笑意收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竟连话也听不懂吗?”楚辞的表情太过惊讶,一时之间,那两人竟然分不清这到底是疑问还是嘲讽了。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兄台是复读机吗?什么意思什意思?”
“你竟敢将我比做那等下贱禽类?!”颜修大怒,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腐毒鸡”,但他猜测那个人估计是在骂他迂腐狠毒,这是千真万确的!
“鸡属禽类,不知礼数还情有可原,兄台生而为人,为何不知礼数?陈兄已然及冠取字,只有长辈能够直呼其名,你一见面便大呼其名,是何缘由?”
颜修冷笑一声:“他乃鸡鸣狗盗之辈,有何脸面冠字?更不配让我们用敬语!”
“你有何证据?是官府发文,还是府学山长盖章认定了?都没有你就是诬告,大魏律有云,诬告者反坐!小心我们去衙门治你个偷盗之罪!”
“你!山野小人,不知所谓!”
“我居于山野之中,读的是圣贤之书,享的是礼仪教化,你居于闹市之中,学会的却是市井小民的狂言妄语,我不知道谁才是不知所谓!”
论口舌之争,楚辞就没怕过谁的,他脑子转的快,知识又渊博,这些人在他面前都是弟弟!
江淮和陈子方都掩唇微笑,看着对面两人气得面红耳赤,却完全不能反唇相讥的模样,真真是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