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小玩意让我想起了当年那只猫。或许,它不仅仅让我想起了那只猫而已。
回忆中最美好的那些记忆都会成为今天患得患失的遗憾。
它停止了动作,朝我唤了几声,然后绕到我背后。我正意外它到底想干嘛的时候,它开始咬缚在我手上的绳子。
它竟然在帮我解绳子!
我啧啧称奇。
我松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拎起它的耳朵,亲它。
不过出于我预料的是,它似乎很抗拒这个。它竭力推开我的身体,对我的行为表现出了生气。看来这是只害羞的猫。
“嗷——”突然,它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警戒地竖起了胡子。
它发火了,就因为我要送它一个吻。
我感觉很挫败,与它瞠目对视。却不料它转过头朝门口方向望了望,从门外远远地传来了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可能,也许,它刚才的反应是因为这个。
那只猫马上从我手中跳下,往墙角跑过去。只见它倒退着钻进那个洞后,在洞口朝我挥了挥前爪跟我告别,又轻轻地从洞外推进来半块砖,刚好堵住那个地方。
它的高智商令我很惭愧,如果我是只猫,就算我活上几万年,大概也就只是只猫而已。
“你们怎么了?”门外传来了穆斯夜模糊的声音。
“您好像没把他的情况完整地提供给我们。”门外传来刚才审问我的那几个男子慌乱的撞击声,“对付这种人用拳头根本不行,得用枪!”
穆斯夜的声音清晰起来:“谁让你们揍他的?”
“我们是警察,这种事情在我们国家的地盘上从来没发生过。”他们余悸尚未消除,“我才出了个拳头,就被他一脚踢翻在地上。我刚要起身,我就听到了脱臼的咔嚓声。我一开始还挺高兴,后来才知道脱臼的是竟然是我自己的胳膊。我们合力扑了上去,把他死死压在地下才制住了他,可他表现的态度显然不是乖乖就范,而是挑衅反抗。”
“是谁让你们揍他的?”
“是泉小姐。”
穆斯夜哼了一声。
“穆斯先生,现在连证据都不用了,就是陆易丝杀死了阿尔法王子!他敢对公职人员出手,这简直就是我国司法权的藐视!我们现在就要带走他,就算杀人犯不是他,那他也死定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穆斯夜好脾气地说:“希望阁下理智一点!现在让我和他谈一谈,不管怎么样,陆易丝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有必要对他的安全负责。”
“您不带支枪进去吗?”
“不是什么人都要用枪来解决的。”
“我们可不觉得对付这种人不用枪能解决问题。”
穆斯夜已经没了耐性:“出于尊重,我已经给了阁下一天的审问时间了,可阁下什么都没问出来。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接下去,无论他招不招供,你们都带不走他。”
“您在开玩笑是吗?”
穆斯夜一本正经地说:“我从来不跟废物们开玩笑。”
那几位又弄出了一些争前恐后的撞击声:“穆斯先生,我们要是带不走陆易丝,回家就会被解除合同,变成无业游民的。”
“那个我管不着。允许你们在圣地亚哥叨扰是出于礼节,剩下的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你们确信你们有足够的证据,你们可以回去申请逮捕令。至于嫌疑人,我现在想知道你们到底在我的地盘上对他做了什么。”
门外那几位显然因为被玩弄而大发雷霆,不过这没关系,半分钟后,我听到了几声枪响,最后听到了一连串仓皇而逃的皮球滚动声。估计他们对穆斯夜开了枪,却反而被穆斯夜给打跑了。
紧接着,门被打开了,又被从内锁上了。
此时此刻,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地闭着眼睛,正一动不动地待在角落里装死。
作者有话要说:
☆、神的誓言
“抱歉,让他们动手并不是我的主意。”穆斯夜走过去从墙上摘下灯,走到我身边蹲下,估计他对我被打花的脸产生了愧疚的态度,竟然说了声抱歉。
我觉得不需要这句抱歉,于是继续酣睡着。
我一动不动。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我脸上的伤痕:“看来伤得不轻,但愿没伤到脑子。”
他的手指冰冷,指甲在滑过我面部伤口的同时故意把指甲划进了我红肿的伤口,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笑了下,把灯放在地上,把我整个人提起来平放到了桌子上。他翻过我的身子,抽掉了我身后那些为掩人耳目假装捆着的现在却被我牢牢握在手里的绳子:“还以为你会比我想象得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