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了凯米罗的香气,感受到了那个女孩淡淡的忧伤和自己的痛彻心扉。
我可以想象这个小天使,她爱穿淡紫色的长裙,长裙盖着她小小的双脚。她爱跑在沙滩上捡小石子,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清晰得可以当镜子。
她就是我的泰赫斯,她的母亲就是我。
沙滩和无边际的海岸是释放心情的大好之地。因为海的广袤,可以容纳整个天空的蔚蓝。沙滩的嬉闹,正好与海浪一下一下的拍打声相映成趣。当你依偎着它的时候,你心里的呐喊声会被淹埋,你的眼泪会瞬间被风吹干。沙滩上一般是不会长花的,可这里到处都是。
一年年过去了,累积成了人类所数不清的年轮,时间像陀螺一样在这个沙滩上流走,可是某些思念却变成了桎梏,挥之不去且一点点刻重下来。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里的空气,感觉到眼睛很难受。
“我怎么觉得你看上去像有心事?”过了很久,奥塞尔拍了拍我肩膀,乐观地说,“这么煽情的动作发生在你身上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陆易丝,去看场电影吧。”从沙滩回来后,他提出这么个没创意的建议,“该玩的我们都玩过了,不去看场图密斯的电影来体验下本土美女的尖叫会是种遗憾!”
美女?
尖叫?
和奥塞尔?
我摇了摇头:“抱歉,我从不看那种片。”
“什么片?我说的是恐怖片!”他痛心疾首外加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瞧瞧,你脑袋里整天装的是什么?”
“哦,呵呵,我想歪了。”我辩解说,“你要理解我,因为再高智商的人也看不透你心里的愚昧。”
“别以为你真的比我聪明,我只是不喜欢用智慧装点门面。因为胸怀大志的人往往大愚若智。”
我摸了摸下巴,表示赞同:“有道理。”
他咧开嘴笑了,一边笑一边晃手中两张电影票:“票子我都已经买好了!”
“那猫怎么办?”
“放心,我找了一个胸|部比较丰满的女人在照顾它。”
“啊哦。”对那只猫来说,这应该算适得其所吧。
在售票口,他一眼瞥见售票员美女,又开始摆出一副调情的姿态:“两张,小姐。”
那久经沙场的女人给了他一个媚眼。
奥塞尔受宠若惊:“在看到您这张脸的这一瞬间,我不得不对上帝的手指表示钦佩,您简直就是他杰作中的杰作。”
那女人白嫩的小手从窗口递出来两张票,顺带递给他一个勾魂的媚眼:“给您,先生,我的联系方式在票后面。”
奥塞尔亲吻手中的票:“您真善解人意!”
“对我深爱的男人,我一向如此。”那女人闪着一双发光的妙眼,“不过您得九点之后联系我,九点之前我得陪我男朋友。”
“好的。”奥塞尔骨头酥软。
“为什么还要买票?”我不得不暂时打断他们一下,“你不是已经买了吗?”
“为了博美人一笑,区区两张小票算什么?”奥塞尔还在跟那女人眉来眼去。
“你不是说要省钱吗?”
“对我来说钱是最不值得炫耀的东西。”奥塞尔瞥了我一眼,朝那个女孩送去一个飞吻,“回头见,宝贝!”
“再见,亲爱的。”那女的回以飞吻。
我和奥塞尔刚走出没几步,回头看到那女孩正在摸下一个男性顾客的手背:“九点半,亲爱的。前一个我看我和他在床上应该待不了几分钟。”
我同情地看着奥塞尔。
奥塞尔假装没听见:“我喜欢博爱的女人。”
奥塞尔,你如果要死,肯定是jian死的。
他却不以为然,挽住了我的肩膀,把我鄙视的眼神当成了退缩:“进去吧,别想太多。难道我还能把你好端端拉着进门,然后让你在肚子里装个孩子出来?!”
从小我妈就不许我看恐怖片,她形容隔壁的王老太:“易丝,人家长这么丑不是没有理由的。”我问:“这跟恐怖片有关系吗?”“当然有关系,看了恐怖片后心理变态,长相跟心态是成正比的。”刚好王老太走过,立马吊起嗓子:“笑话,这楼里还有比你们家易丝还难看的吗?”
吃一堑长一智,我妈转而把矛头对准碰不见的人:“前楼的张阿姨,她今天肚子疼,被检查出来患了神经性脑膜炎,是看恐怖片惹的祸。”“当然。还有楼下捡垃圾的李老头,他就是看了恐怖片被人打折了腿。”“我不相信,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说看过恐怖片可他们还照样活得好好的?”妈妈耻笑:“你就这么想尝尝我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