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以为他们是恋人,恋人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他没有期待多浪漫,也总应该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地发生。
一杯酒,几滴血,数日的难堪。
这就是他的初体验。
既不美好也不快乐,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某样器具。
不被珍惜,不被爱。
是强者施加于弱者的掠夺和剥削,而他当时还那么爱他,心甘情愿地忍下了那种痛。
回到本市之后,贺乘风就逐渐开始疏远他。
从头到尾,张向阳除了茫然就是痛,身体上的痛好了,心里的痛漫长得难以愈合,他不知道他是已经好了,还是假装好了。
“我不确定我现在能不能行,”张向阳手抓了河边的栏杆,低着头看河里的影子,抬头又看向陈洲,面色忐忑,“我怕、我怕……”
陈洲抱他入怀,没逼他继续往下说,“我明白了。”
客厅里,张向阳坐在陈洲身边,单手撑住脸,盯着陈洲腿上的笔记本,踌躇道:“陈工,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过x生活,也要做预案吗?
“不夸张,”陈洲道,“有问题就要解决。”
张向阳舔舔嘴唇,道:“陈工,你真的没经验吗?”
步骤写得好清晰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话是那么说……
陈洲眉头一皱一松,“你提醒我了。”
张向阳看着他在最上面一行里加了句——看视频。
他问张向阳,“看过片子吗?”
张向阳嘴动了动,脸色发红,点了点头。
“有喜欢的演员吗?”
“……没,我很少看。”
“那就随便了,”陈洲手指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我看的也少。”
张向阳人坐起来,半跪在沙发上,紧张道:“真要看啊?”
陈洲手往前一指,“把投影开了吧。”
“啊?”
还要开投影?
张向阳看了一眼客厅里那两对大音响,头皮发麻,“算了吧陈工,就在电脑上看吧。”
“行,听你的。”
张向阳心想怎么就听他的了……不管了,他趁机提出第二个要求,“我们戴耳机可以吗?”
大白天的,客厅里窗户关紧,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暗得跟晚上差不多,张向阳要开灯,被陈洲拒绝,“找点气氛。”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里,膝盖上垫着电脑,一人一个耳机,雪白的耳机线荡在两人中间,摇摇晃晃的。
外国片,开头就是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