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骚蹄子,敢打你二叔。”范二婶拧着肥胖的身体过来拽二丫的头发。
二丫头发被扯得一阵生疼。范二婶从后面拽着她头发,她没有办法回事,就一脚狠狠地踩在范二婶脚上。
“哎呦——我的脚,疼死了。”范二婶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你敢打我嫂子。”二山看见范二婶扯二丫的头发,起身冲过去,也不管什么孝道不孝道了,别人就是用吐沫星子淹死他,也不能看着嫂子挨欺负啊!
三儿也起来去拽范二婶。
“哎呦!哎呦!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一家牲口打长辈啦!”范二婶被二山和三儿拽倒,双手抱着脚疼得龇牙咧嘴,开始撒泼打滚。
范二叔也倒在地上,脸被棍子打得红肿一片,脑袋也嗡嗡直响,身上更别提了。
赵婶子和张婶子进院就看见这一幕。俩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这大山媳妇挺泼辣啊!看着不像啊!
在范二婶继续哭天抢地地呼喊中,院子里的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里正来了,里正来了,大家让让,让让。”人群中自动让出来一条小道。
杨里正依旧一身暗青色长衫,早上二山还来了一两半银子,还送了一块肉,他想着,这大山家娶了媳妇运到好了,日子怕是慢慢能过好。这下午就吵吵嚷嚷的。
“怎么回事?”杨里正看着坐在地上叫嚷的范二婶和一旁哎呦的范二叔。
“哎呦!里正,你可来了,这个,这个小蹄子要打死我俩哦!要打死长辈啊!”范二婶看见里正立马站起来控诉,这地上都是雪,她都冻死了。
“你看,你看,我家老二让她打得。”范二婶拽去一旁的范二叔让杨里正看。
大家也看见了鼻青脸肿的范二叔,议论声四起,都不敢相信这范老二能吃亏。
“大山媳妇,你这是为啥打人啊?”杨里正看着像一旁拎着木棍的二丫质问。
“里正叔叔,他俩虽然是我二叔二婶,可是公然大白天来我家抢东西,这青天白日的,别说是二叔二婶了,就是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咋的,长辈抢东西就不犯法了?”二丫义正言辞地说。
杨里正仔细端详一下二丫,这小媳妇说话头头是道的,真不像是山村里出来的啊!
“谁抢你东西了,你公公四钱借我钱了,这些东西都是抵债的,咋滴,欠钱不给啊!我看着他是我哥哥,就借钱帮他,谁知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崽子们,自己偷着吃肉不还钱。”范二叔指着二丫呵斥,他这脑袋现在还迷糊,他啥时候吃过这亏,等着。
“二叔,你红口白牙说借钱就借钱了?有字据吗?有证人吗?我公公去世了,死无对证,我还说你借我公公钱了呢!凡事都得讲证据吧!”二丫怒怼回去,这俩人可真敢说啊!
“我爹死前可没说过,这两年二叔你们总来我家拿东西,就说是我爹欠的,你们就是胡说八道。”二山听了嫂子的话也恍然大悟,这两年都让二叔家欺负死了。
“亲兄弟,要,要啥字据,我是看着亲大哥的面子没让他写字据的。”范二叔有点心虚。
“你还好意思讲兄弟情呢!亲侄子都快吃不上饭了,你都好意思抢粮食,就你那小气刻薄的样子,村里人谁不知道,我一个刚嫁过来的媳妇都看清了,你能借钱,你还要脸不?里正叔叔,您在呢,您说。”二丫火力全开。
哈哈哈——看热闹的乡亲一阵哄笑。这大山媳妇嘴茬子还真厉害啊!就村里的王寡妇怕是都说不过她。
咳咳咳——杨里正轻咳两声,制止了大家的议论声。
“范老二,大山媳妇说的没错,你有字据不?没有就空口白牙的说不行。”杨里正是真看不惯这夫妻俩,平时就总来大山家打秋风。
“字据是没有,行,行,这钱我认了,不还就不还,我这让她打得现在脑袋还嗡嗡,浑身都疼,她得赔钱,给我看病。”范二叔见要钱不行就要看病。
这两年他总打着欠钱的名号来拿东西,范大山都没说啥?没想到这新娶的媳妇倒是一个精明的。想着他脑袋不禁又一阵抽疼,这大山媳妇下手可真狠,今天说啥也得讹诈死她。
“二叔这病我可看不了,怎么滴,这家里来土匪还不能打了,你就是被我打死也是白死,不服咱们就报官,我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看看县老爷对来家里抢东西的贼人怎么处理。”二丫双手抱胸,毫不畏惧。
“你,你这泼妇。”范二叔一听报官,腿都软了,他们这样的山民最怕见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