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听完凤姐的话后,便蹙眉道:“依我看,宝玉定是出家不回来了,袭人又没名没分的,若是这么死守着也没意思,没得倒叫人笑话。”
闻言,凤姐也忙道:“二爷的话极是,如今家里虽说穷了,倒也不缺她一碗饭,再不济咱们这边帮着添补些也就是了,可就怕说出去不好听,再则也耽误了她。”
说着,凤姐又接着道:“幸而那袭人的性子最是柔顺,若咱们这边能想法子替她说门好亲事,想来她定也不好不答应。”
前世里,袭人最终是被花家说给那蒋玉菡为妻。
虽说蒋玉菡有房有地有铺面,模样也是百里挑一,可他到底是戏子出身,袭人嫁过去后便只能一同入了贱籍,实在是糟蹋了。
何况蒋玉菡又是忠顺亲王跟前的红人,若来日圣上对忠顺王府发难,只怕这蒋玉菡也难逃一劫。
因想着袭人好歹伏侍了贾家一场,凤姐便决定替她也打算着些。
只见贾琏蹙眉道:“这个倒不难,我回头找人打听打听,看有什么人家合适便说给你知道。”
闻言,凤姐便又忙笑道:“既是如此,便请二爷再帮着多留心些,将麝月的亲事也一并打听了,以免叫她觉得咱们偏心袭人。”
听到这话后,贾琏不由得又是一笑,“罢罢罢,既然二奶奶如今喜欢给人牵红线,小人少不得便只能替奶奶跑腿了。”
说着,贾琏便抬手将烛火灭了,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是夜,夫妻二人自是曲意柔情,百般恩爱,不消细说。
。。。。。。
翌日晌午。
凤姐因前夜里劳累,故而便起得晚了些。
贾琏却是一早便出门去了,只因圣上隆恩,又复了他同知一职,故而今日便约了几名同僚吃酒叙话。
平儿进来伺候凤姐梳洗时,见她满脸春色,便红着脸道:“二爷从前虽不像话,如今却是越发知道疼惜奶奶了,奴才见了也替奶奶高兴。”
闻言,凤姐便拉过平儿的手,正色道:“我昨儿还同二爷说,叫他在外头帮着打听些,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说给袭人和麝月。”
说着,她又接着道:“你和丰儿如今也都大了,若你们愿意,我自然亲自替你们俩掌眼,给你们寻个好人家,绝不委屈了你们。”
平儿一听,便忙低头行礼道:“多谢奶奶费心,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能伺候奶奶已是天大的福气,从没有想过旁的。”
凤姐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笑着道:“你这蹄子怎么回事,一同你说起终身大事便哭哭啼啼的。”
说着,凤姐又叹息道:“我自然也舍不得你和丰儿,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我只是留着你们,把你们留成个老姑娘,将来岂不害了你们。”
听到这话后,平儿便低头道:“奴才打小便伺候奶奶,金陵那边的老子娘又都早早去了,说句不怕奶奶笑话的,遭了这么多事后,奴才早已把奶奶当成唯一的亲人。。。。。。”
凤姐一听,眼眶顿时便红了。
正欲说话时,只见丰儿神色匆匆地进来了。
“回奶奶,莺儿过来说,宝二奶奶有事想求见奶奶,因眼下还病着下不得床,请奶奶好歹过去一趟。”
凤姐皱眉问道:“莺儿有说是为着何事么?”
闻言,丰儿便忙回道:“这话她倒没说,不过今儿早上我瞧见莺儿同兴儿说话来着。”
听到这话后,凤姐的眸子当即便冷了几分。
这莺儿实在是个不安分的。
想着法儿的处处套话。
“罢了,既是如此,咱们便去瞧瞧宝妹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