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回国后经历了这许多事,倒很是怀念做建筑设计师那些世俗普通人的日子,安定又快乐,“活得浑浑噩噩,未尝不是人生之幸,我们竭力追求的真理或者本质,它真的带给我们快乐和满足了吗?或许有却未必是当然的结果。”
月上东天,月亮分外大也愈发明亮,滨海大道上汽车驶过的沙沙声渐渐稀疏,黑色的大海波浪滚滚而来,激起雪白的浪花,声势浩大。
忽然,安俊心识里出现一道意念,“俊儿,你现在到为师这里来,我有事要交代你。”心里对师父这么晚让自己过去很是惊讶,更是震惊于师父心识的强大。
安俊看了看身边二女,“菡儿、嫣然,我们出来许久了,该回去了,不要让奶奶他们担心。”
三人回了家,芷菡奶奶和安俊母亲果然看着电视说着话等着,见他们进屋终于放下心来,脸上现出欣然之色,“你们回来了,去洗漱睡吧。”
安俊上楼略略洗漱,悄悄传音给芷菡,“菡儿,刚才师父传话给我,让我马上去法云寺见他老人家。应该天亮前就能回来,你放心吧。”说罢飞身出了房间,悄无声息地走了。
虽然知道五长老和江二叔在暗中保护,西夷修炼者不敢上来截杀自己,但也不想御虚飞行太过暴露自己实力,抬头看看西方的天空,然后驭气虚步借着野林的掩护,向着法云寺赶去。
山月高悬于深蓝的天空上,天地一片澄明。阵阵山风吹拂,林间凉意袭面而来,山地的暑气倒是消散得快。
“俊儿,你师父是谁?我看他魂力倒是有些强了。”忽听丹田里江蠡的魂魄一股意念传入安俊心识。
安俊闻言自嘲笑道:“哎,我师父实则是我二叔祖,已届杖朝之年,修的却是佛门功法,新晋通虚下阶境界,对应我江家功法的鱼龙上阶境界吧。”
“哦,竟然这样。不过他这般年纪修为却有些不够看了。”江蠡显然对雪禅的修为腹诽不已,安俊也不去对二叔祖自废修为,重修佛门功法跟他分辩。
翻过几道山梁,安俊终于来到法云寺的大门口,却听侧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借着月光只见清风瘦削的身子穿着一身宽大衲衣立在门后,“师兄,你来得蛮快呢,师父在禅堂等着你。”
师兄弟二人进了山门,穿过一进殿堂,拐进内院墙上一道拱形的侧门,沿着石板路向着后院走去。融融的月光下,巍峨的殿堂,参天的古木忽然在安俊心里生出迫人的威压。“师弟,师父这么迟了让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么?”
清风也是疑惑地道:“师父出门好些天,刚才回来就传话给你,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要当面交代你。”
不一会儿,进了师父的禅院,禅房的门大开着,师父依旧盘坐于佛像前的蒲团上,神台上一盏油灯散发出蚕豆大的灯光。“俊儿来了,我们这就去湖边吧,风儿也一同过去。”
雪禅说着起身率先向着门外走去,月光下白色的衲衣显得很是恍惚。安俊尽管满心疑惑,也只得默默随在他身后没有问出口。
师兄弟二人在后院林间石板小径亦步亦趋跟着师父向着湖边行去。三五丛生的林木高大而稀疏,在花草和石径上筛下如银的清辉。
很快到了湖边,虽然来湖边是他临时起意,雪禅还是拿心识向着四周搜寻过去,几番查探没有发现异样,然后将两个徒弟叫到自己身边。
“俊儿,这几天我们去截杀潜入我华夏的西夷修炼大能,发现西夷各大门派合谋以围杀你为号令,针对我们的天才修炼者展开大肆杀戮,企图瓦解我华夏立国的根本。
“尽管我华夏修炼者众多,但要抗住西夷各大门派合力围剿也是非常艰难。这几天虽然我们击杀了二十多个西夷大能,我们也有十多位天阶巅峰以上的高手陨落,八位修炼天才或死或伤。崂山派长老东离子前天晚上也在阿多山陨落了。”
二人不约而同“啊”地惊呼出声。原来他们对东离子熟识已久,是自己师父的道友,曾经几次来法云寺造访师父,更是位鱼龙境后期大能,比师父都高出两个小境界,如今竟然陨落了,当然让他们震惊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