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杰迪已经出手,雅克德根本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器,明明只是一双空手,堪堪袭到胸前恰好避开时,那指尖却陡然射出一尺多长的可怕利器,削金断玉锋利无比。
雅克德一个不察,胸口被三根手指划中,顿时划破了皮甲,将胸口护心镜也刮了起来,肋下血肉模糊痛疼难忍。
他是武技超群的人,若穿一身硬甲,不但无益,反而不利他的发挥,加上让他亲自上阵杀敌的机会不多,完全不用穿全身厚重的铁甲,因此这身甲胄多是皮制,但那兽皮也柔韧无比,普通的短刀匕首未必一下子就捅的进去,可杰迪指上射出的可怕利器却把皮甲划的稀烂。
总算雅克德实战经验丰富,反应象闪电般快,刚一发觉不妙立即闪身后退,让过了要害,只受了点皮肉伤,应变时机的拿捏、火候的把握,无一不显出一个格斗高手的丰富经验。
两个人都是徒手做战,但是这两个人的打法却最是凶险,因为两个人的手上时不时的会冒出点犀利无比的东西,这远比看得见的刀剑给人心里的压力更大。
尤其两人的拳脚蕴含着极大的劲气,拳掌劲风激荡,以二人为中心,在他们不断搏斗的过程中渐渐形成一块方圆三丈的区域,这空间内飞砂走石、草茎扬空,两股力量剧烈碰撞摩擦发出殷雷一般的声音。
此时毕加索对卡尔萨斯、莎莉丝特对卢布,双方也已经交手半晌。莎莉丝特魔武双修,无论是武技还是魔法都在卢布之上,那么强悍的一个战士被莎莉丝特远近皆宜的进攻打的晕头转向。
他击中了莎莉丝特一剑,却被莎莉丝特的石肤术化解了,莎莉丝特在缠斗之中施展不了象“解离术”那么可怕的高级魔法,但是辅助小魔法却不需要多少时间。
卢布一个不慎,中了她的迟滞术,速度顿时慢了下来,当莎莉丝特闪电般将魔杖的尖端刺进他的胸膛,随即抽出来围攻卡尔萨斯的时候,他才仰面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口汩汩地流了出来。
兄妹二人果然都隐藏了真才实学,两个人任其一都不在卡尔萨斯之下,如今一个近攻、一个施法,卡尔萨斯灭亡的厄运便注定了。
“迟滞术”、“诅咒术”、“衰弱术”,一个个魔法光环落到他的头上,当他被几个诅咒类魔法击中之后,一个“石化术”将他彻底定在了那儿,毕加索的剑锋便在此时从他的喉头一掠而过。
卡尔萨斯摔到地上,血从咽喉标射出来……,可怕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却与这一幕全然无关,就不免透着诡异。
他仍保持着中了石化术时的神态,怒目圆睁,目光凌厉,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正在叱喝出剑。他被石化了,却又在石化术完全发挥效果的一刹那间中了致命一剑。估计石化术解除的时限一到,他就直接进入僵化状态了。
杰迪从达吉女神那儿学到了一些控制、运用神力的方法,但是实战经验并不多,象雅克德这样的陪练对手可不好找,所以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只与雅克德周旋着,体会力量的运用和技巧的逐渐娴熟,渐渐有了心得。
雅克德胸口的伤原本不重,不过由于和杰迪斗得过于激烈,伤势开始扩大,鲜血越流越多。他匆忙退开,施展了一个“神圣祝福”给自已治疗伤口,这时才抽空向旁观察了一下,恰好看见卡尔萨斯中剑倒下。
雅克德见卢布和卡尔萨斯均已倒卧在地,心知大势已去,突然放弃战斗向一侧的森林窜去,这一掠竟是奇快无比。
杰迪淡淡一笑,昂然向前踏了一步,这一下象是踏在了空中一个透明的阶梯上,他的整个身子在空中凝滞了那么刹那,右足这才重重地踏在地上。
杰迪脚下的地面立刻像水纹一般波动起来,一道土黄色的冲击波震荡开去。
雅克德一步窜出两丈多远,脚尖刚刚一点地,突然“哎呀”一声,一头向前栽去。地是平的,他的感觉却出现了偏差,肉眼明明看到足尖已经落地,身体本能的做好了落地、点足的准备,想不到落脚处仍在空中,亏得他反应灵敏,换作旁人这一下脚也扭折了。
杰迪这手本事,和诺曼公国的红衣大主教亚伯拉罕禁制黑暗法师阿斯蒂摩斯的那手“大律言术”一模一样,但他却没有象亚伯拉罕那样先发出赞美和祈祷的准备工作,雅克德总团长心中不由大惊。
毕加索刚刚结束了战斗,一见这种打落水狗的好机会他岂肯放过,立即纵跃如飞,象离弦的箭一般飞掠过来,手中的长剑飒然刺向雅克德的后背,吭都没吭一声。
“卑鄙!”雅克德大怒,这种背后出剑的行为完全有悖于一个骑士的风范。他现在失足摔倒,对方却突然偷袭,甚至连一声示警的大喝都没有,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如果他看到莎莉丝特帮着哥哥共同对付只与他们其中之一实力相当的卡尔萨斯的情景就不会这样想了,这对兄妹根本没有做骑士的觉悟,更没有任何骑士风度可言,他们所谓的风度向来都是拿出来摆样子,以方便他们不讲风度的。
“风暴回旋,斩!”雅克德双掌一合,身子回转,强大浑厚的斗气凝成三尺长剑,斜斜劈了过来。
“哎呀呀呀呀……”,毕加索发出一串惊叫,脚下一错,硬生生的向左滑出两尺,然后一脚踹在地面上,整个人象只大鸟似的倒飞了回去。
雅克德一“剑”落空,趁机扫视了一下身后的情形。目光一闪,他便看清了三人所处的位置。
杰迪始终没有追来,负手站在远处。毕加索仓促倒退,身法又快又急,莎莉丝特正持着法仗急赶过来,毕加索的落脚点恰在莎莉丝特身前,这是绝好的机会,他想也不想,立即团身再退。
但他刚刚转过身子,才只迈出一步,就愕然瞪大了眼睛:一尺多长的剑锋在他胸前透了出来,剑尖微向上指,剑锋雪亮森寒,剑的质地极好,血珠竟不在剑上凝结,而是如同油中的水滴,轻轻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