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程勤奋这个管不住嘴的吃货在,腌猪头肉消耗很快。
刘念庆幸有人帮着吃,却在吃光后的第二天开始想念它的味道,哪怕脑海中存下的味道是略带臭味的腌肉香。
没办法,实在没有东西可吃。
春天是山上动物休养生息的季节,刘念没让萝记上山打猎,也就断了肉源,平常只能吃菜,吃的最多的就是野菜。
春天的野菜是鲜嫩,可吃多了也会嫌弃,不是腻,是总觉得胃里缺点什么,像是不会饱。
刘念是不干活,但她修行消耗的能量也不少,需要吃点东西补补。
如果修行顺利,她的能量能从自然中吸取,到一定境界后可以辟谷。
她现在还远没有到可以辟谷的境界,她的这具身体局限了她,环境也局限了她。
没了来自山野的馈赠就得靠文明的养成,这方面刘念缺点门路,她也不会让萝记去人家肉摊或者养殖厂偷,那她跟葛春花母子还有什么区别。
她想过买肉,去年卖野猪肉分到的一百块钱她还没有花出去,可正规渠道买肉需要肉票。她什么票都缺,有钱也没用。
好在还有个程勤奋能搞来肉。
他爱吃,也会吃,有肉会麻烦女知青帮忙做,还找上刘念。
“刘知青,你板栗还有吗?”
“有。”
“换点。用板栗烧肉换。”
“成交。”
两人在物物交换上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有时一方不称手少给点,另一方也不介意。
程勤奋虽说有门路,但出村不便,也不是常常能吃上肉。
南方的天气一下雨常收不住,地上的泥路也会因为雨水变得泥泞难走,他就算再馋肉也不愿意走这样的路去镇上,比如去年秋冬,他就被雨雪控在村里好些日子,都是吃刘念提供的肉解馋。
现在刘念搞不到肉,就该他多出点力。
他和赵菲她们一样,以为刘念在村里有一个神秘的猎人朋友。春天猎人不方便打猎,刘念也就吃不上肉;又或者这位猎人忙着春耕,顾不上打猎。
随着天气渐渐回暖,地里的活加重了。
刘念不干活光监工,村里不少人看了都摇头,觉得潘大壮娶亏了。也有人觉得城里媳妇有办法,把潘大壮这样的懒汉都扳正了,想要让自家不成器的儿子也娶个知青当媳妇。
她们不怕知青媳妇懒,好好调教总会勤快起来的,心下又奇怪葛春花竟能让刘念一直这么懒着,难不成葛春花哑过一回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还是因为娶刘念进门使了手段,因此被拿住了痛处,不敢对刘念大呼小叫?
有人看不过眼,说过刘念几句,都让刘念怼了回去。
程勤奋也听过几句议论,却不觉得刘念有问题,她被那样算计,要是继续给潘家当牛做马那才是傻了呢。
他下地工作的区域跟葛春花不挨着,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拿最低工分的和拿满工分的分到的活不在同一个方向,春节后,他也一直没见过葛春花。
来找刘念问板栗前,他才远远看了葛春花一面,当时就觉得意外。
在跟刘念敲定交换的事后,他忍不住聊起了葛春花。
“我刚刚看到大壮娘了,她瘦了好多。”
“瘦?”
刘念努力回想葛春花的模样,记起的是她被淋狗血时的样子,瘦是瘦了点,也没有瘦太多吧?
虽是在同一个家里住着,但刘念跟葛春花很少照面。潘大壮这边,她要盯着他干活,倒是每天都能见到;葛春花她却见不到。
黑狗血事件后,葛春花一直躲着她,估计是怕她再动手报复,刘念也不想看到她。
用本地话说,她看到葛春花就“乌珠骨头”疼也就是眼疼,恨不得掐死完事。
事情过去才一个多月,母子俩偷来的狗肉还没有吃完,最近活又不重,这还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