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把刀收鞘,煞刃关山刀果然瞬间就没了声音。他把刀挂在了卧室墙上,刘胜利那边也开了门。
“把门先关上吧,跟我出去遛遛。”
刘胜利赶紧冲过来,要像往常一样去搀扶。萧然摆摆手,原地来了几个空翻,看得刘胜利叹为观止。
虽然他看不懂为什么老板突然就好了,但他大受震撼。看着萧然轻盈而去,他赶紧锁了门跟上去。
“呦小萧爷,您吉祥!这是康复了?我这有刚收的青瓷,您掌眼?”
嗯,这是老金,家住兆京二环的老旗人,和二叔一直有合作。
“萧哥!好久不见了啊,我也离京大半年刚回来,没事来我这坐坐!”
这是赵二嘎,洛南省的,老家也不少大墓。和萧然年龄相仿,一直比较聊得来。
“哎呀萧大少,额(我)这下个月有一批羊脂玉,么事来额这里法(耍)。”
这是柳二姐,河西省的,和丈夫两人来京开店,据传家里有亲戚专门干倒斗的营生,货确实硬。
萧然一路走过来,点点滴滴回忆起了附近的商户和街坊,记忆也由一个个点彼此连接成了一张网。
可惜人记起来不少,货扫得却不尽人意。虽说这一路不少古董开口自报,但都年份太短,最后只收了两个不到五百年的玉壶春瓶。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叫“宝金阁”的店,里面的声音引起了萧然的注意。
“我说两位洋爷,这可是国宝级别,歪瑞古德货,宋朝毛公洞官窑堆脂瓷。宋朝知道吧?搁古代相当于你们现在花旗国,瑞驰南波万!这一个卖你六万八千八真心不贵,不行我抹个零,六万八您老两位拿走!”
店里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耳语一番,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店。
老板也赶紧追出来:“得,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两国友好福润得嘞!下回您二老再来!”
待两人走出十几步,老板收了笑容,对着洋人背影悄声道:“呸!俩老冒儿……”
一转头,看见门口的萧然,他一时愣住了。看见老板的脸,萧然也愣住了。
油光闪闪的大背头,满脸写着市侩的尖嘴猴腮,咧开的嘴里那颗大金牙闪闪发光。
一股记忆瞬间冲进萧然脑子里——就是这孙子!外号大金牙!拿着个赝品充汉瓷,趁萧然喝多卖给了他!
“呦……萧爷……您,您出来啦?”大金牙一脸怯意打着招呼。
“出你大爷,爷就没进去!”
萧然冲过去,一把拎着大金牙的领子,轻轻一提,大金牙竟然双脚离了地。
这一下子,大金牙、刘胜利,还有萧然自己都愣住了。没想到洗髓换骨之后,自己竟然怪力如斯。
周围三三两两的闲人,瞬间变身围观群众,伸着脖子看热闹。
萧然赶紧稍微泄力,把大金牙放下来一点。一来他不想当众暴露实力,二来他也怕公然冲突,被严格打击了。
“萧少……萧爷,您看这怎么话说的,那瓶子当时咱都过了眼,真的是真货。肯定是那俩土夫子!趁咱喝多了,交货时候调了包!咱这交情,我哪敢坑您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不是?我正打算等您好了再登门谢罪……”
大金牙也心知利害,满脸堆笑压低声音求饶。
萧然心里暗笑,还没等自己开口,大金牙自己倒是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你倒是自己门儿清,我是为啥冲你来的。你说吧,你怎么赔我……”
“萧爷,您大人有大量,这事儿真不赖我,这……要不这么滴,我店里东西您挑一件走?”
萧然说:“呀呀个呸!你店里的东西,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