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伶伶摇了摇头:“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答案很明显。
因为有人想要杀掉他们。
在这大沙漠上,用这种方式来杀一个人,岂不是很简单?
凌梵沉默许久,才冷冷道:“我只知道,这大沙漠上至少有一股势力对我们抱有敌意。”
苏伶伶一怔:“至少有一股势力?”
他点点头:“但是,哪怕就只有这一股势力就已经够我们受了。”
他们这些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滋润生活的人,又如何比得上在这里饱经风霜凶恶残忍的人呢?
他说话的时候,师锦和江朔两人已经回来了。
他们站在驼车里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好像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般。
江朔脸色很是不好,一脸不可置信,不住念叨着:“想不到,我真是想不到。”
连师锦也跟着苦笑起来。
凌梵淡淡的瞟他一眼,道:“他们可是死了?”
江朔点了点头,声音干涩无比:“不错……他们脚程自然是没有我和小师快的,只是当我二人追上他们时,他们已经服毒自杀了……”
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们究竟有些什么目的?几人全然不知。
驼车内燃着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那冰冷的火光,几个人的面色都不大好。
沙漠上何其干燥,不消片刻,他们脚下深褐色的木板颜色又开始渐渐变浅,江朔低着头,表情愧疚。他的目光微微闪动着,或许是自责,或许是愤怒,许久后,他抬起来大声道:“老凌,你为何不怪我!”
凌梵不看他:“我怪你什么?”
江朔道:“明明我……明明是我在守水的,我却……”说到这里,他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事情,但是现在,他却觉得非常害怕。他怕的不是自己死去,而是他的这些朋友,这些可爱的朋友们会因为他的大意被害死。
江朔的心里充满了害怕和痛苦,他恨不得凌梵能够好好的揍自己一顿,这样他才会好受些!
一个愿意为了朋友落泪的男人,还有谁会去责怪他呢?
师锦不会,凌梵当然也不会。
半日,凌梵冷漠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他看着江朔淡淡道:“你已这般愧疚了,我还用得着责备你什么?”
师锦也微微一笑:“金樽清酒斗十千,所幸这车上还剩得有不少酒,这几日不妨靠酒度日罢?”
闻言,苏伶伶那双已经黯淡了许久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像是夏季深夜里的星星,灿烂又动人。她紧紧抿着嘴角,似乎悄悄吞了吞口水。
原来凌夫人竟然也嗜酒!
缺水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然剩的还有酒,岂不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唯独钱宸苦下一张脸来,这实在是不能怪她,她可是一直作为一个懂事听话的乖女儿好学生长大的啊,哪里有接触过酒这种东西呢!
几个人都看向了她。
钱宸哭丧着脸道:“我连啤酒都只能喝一瓶啊?”
师锦眨眨眼,好奇道:“啤酒?那是什么酒?”
“你这辈子就别想喝了!”她拍拍他肩膀,又顺手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凑近他一脸坏笑,“那可是来自未来的东西啊,你就听我介绍介绍就行了。”
“那便不必了。”师锦果然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听了你的介绍,在下只怕会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