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从没有过过春节,没有人陪他吃年三十的团圆饭,也没有人为他饺子里包过铜钱,更没有给他发压岁钱。
天秀有紫奴,天舒有唐鱼,甚至天秀天舒有他们彼此。
而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比天秀天舒还要孤独。
沈云谈笑的很开怀,虽然闹了尴尬,却一点也不在意。唐十九心中一酸,原来,他也是这样喜欢和大家在一起。
所以,逍遥山庄的人,才会个个都那样喜欢他吧。
众人吃酒吃菜,又加上守夜,直闹到深夜。
沈云谈一手搂着唐十九,一手抱着酒坛子,听着窗外劈里啪啦的炮竹声,心里异常地满足。看唐十九一脸惘然地看着自己,以为还在纠结白天的事情,于是手上紧了紧:“享乐当及时,别为那么没关紧要的人伤神。”
十九摇摇头:“我是为你。”
他怔了怔,突然笑了:“真是个直接的丫头,这种情话应该放在心里,说出来就没感觉了。”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满足的。
至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牵挂着他,而他,也恰好地牵挂着那个人。
十九突然主动抱住他:“以后,我年年给你包饺子吃。”
抱着酒坛子的手抖了抖,他侧过脸,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直看着她面红耳赤。
在她恼羞成怒的前一刻,沈云谈深深吻住她,在她唇边轻轻突出一个字。
“好。”
这个吻,一直到唐十九气喘吁吁才结束。
沈云谈舔舔嘴唇,意犹未尽。
“十九,你知道天舒天秀为何要杀我?”他突然换了个凝重的话题,让十九转不过弯来。
“什么?”
“其实,师父说了谎话。真正桑门的遗孤,应该是我。”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说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我们都知道真相的。”他突然起身,缓缓脱去上衣。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心里默念一百八十次非礼勿视,唐十九还是忍不住偷眼去瞧。沈云谈故意咳嗽一声,唐十九脸一红,索性放开来,大大方方地看。
肌肉匀称,皮肤不黑却不至于像天秀白斩鸡一样雪白。
只是……那精壮的身体上,却有许许多多伤疤,有的新有的旧,最新的一道血痕才刚刚结痂,是她不知情时犯下的手笔。
她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这么多的伤。”
沈云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胸上凑。
“喂喂喂!你做什么拿着我的手摸你的胸啊!!!”
他不禁哑然失笑:“你再大声一点,整个客栈的人就听到了。”
唐十九立即闭嘴,却还是一脸不服气。
他将雪白的小手放在临近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块形状极其诡异的疤痕,虽然年代久远,却还能看得出来上面隐约的花纹。
“这是桑门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