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谈松了手:“本公子不是天秀,对被虐狂没什么兴趣。你要找天秀,从我身上入手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紫奴微微一愣,垂下了头:“锦湖山庄被屠后,天秀公子就一直下落不明。天舒大人不让奴家跟在身边,嫌碍事。”
她提起天秀时,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霞,表情欲语还休。沈云谈并没有错过,低低冷笑:“天秀来者不拒,你大可以脱光了衣服上床等他。何必呆在天舒手下,受那个变态自恋杀人狂的气?”
潜移默化地,他也开始说天舒是变态自恋杀人狂。
紫奴低声道:“奴家试过,可是一夜过后,天秀公子就不喜欢奴家了。奴家只好留在天舒大人身边,至少……至少他们长得还比较像。”她眼里突然蓄满了泪,“如今天舒大人也不知去向,奴家只能来找公子你。”
沈云谈淡淡道:“今天客栈围观人群里,你似乎也在。别告诉我你没看见其中那个传说中被压的,就是天舒。”
“沈公子眼力极佳,奴家佩服。”紫奴淡然道,“奴家的确不是不知道天舒大人去向,而是,不敢去寻。”
她突然抬起头,大大的眼里有一抹惊恐:“奴家怀疑,天秀公子,已经被天舒大人杀了!”
沈云谈杯子险些拿不稳:“你说什么?”
紫奴的声音有些战抖:“因奴家是七小姐的奴仆,所以天秀公子原来对奴家还是有几分话说。就在奴家以身相许的那夜,天秀公子亲口说,倘若他失踪十天以上,八成就是被天舒大人杀了。”
沈云谈摸摸下巴:“这倒是个好消息,姑娘,你要不要买坛酒,庆祝庆祝?”
紫奴手指发抖,声音也在抖:“公子,奴家愿意割舍一切求你,一定要帮我将天秀公子寻出来,哪怕是尸体也好。公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人能对付天舒大人,奴家求求你。”她说着,就要起身下跪。
沈云谈一伸手,将她阻了,顺手将油乎乎的手在她袖子上擦了擦:“你跪不跪,对于我的选择,没有影响。”从怀里摸出帕子,沈云谈将嘴角擦干净,“他们兄弟之间的纠纷我也不好插手,我只想问问,你在锦湖山庄,可有见过一个干瘦老头?”
紫奴茫然摇头:“锦湖山庄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武林中人,不曾见过什么干瘦老头。”
沈云谈皱眉:“你仔细想想,一个眼若鹰隼,右手少了三个指头的干瘦老头。”
紫奴侧过脸,认真想了想:“没有。锦湖山庄的人大部分我都认得,不记得有这样一个老头。”
沈云谈呼出一口气,有些失望:“哦,很好。”
紫奴喜出望外:“公子,你肯帮我了!?”
沈云谈摇摇头:“不,你没利用价值了,可以走了。”
紫奴重重咬了咬下唇,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不想知道,唐门到底将唐十九藏到什么地方去?”
沈云谈面不改色:“杀去唐门,自然就知道了。”
紫奴轻轻冷笑:“狡兔三窟,你道唐门只得一个地方?唐门有三十二处别院,皆建在隐秘之所,你确定你能在唐十九出事之前,顺利将她找到?”
沈云谈拿杯子的手滞了滞:“你都知道?”
紫奴握了握拳:“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有条件……”
“如果真是天舒杀了天秀,在找到唐十九后,我会帮你宰了他。”沈云谈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道最简单的事情,“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紫奴大喜:“奴家愿听公子吩咐。”
沈云谈抬起头,点了点大堂那把乌黑油亮的玄背刀:“想办法把那玩意,给我弄过来。”
对于沈云谈来说,偷鸡摸狗有失身份,而杀人又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正如对于唐鱼来说,女装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比黑衣劲装宽一倍的袖子,在她看来拖泥带水邋里邋遢的裙摆,都让唐门最年轻的杀手束手束脚。
在又一次被裙摆绊了个踉跄时,唐鱼终于忍不住骂了句:“混蛋!”
碰巧,被端着汤药的十九听见,非常认真地摇摇头:“女孩子不能乱说骂人的话。”她说这话时非常认真,完全忘记自己被惹恼了,也会口不择言地乱骂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