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才打到一半,蔡杰坤的那辆求了半年小叔才答应给他买的杜卡迪,就这么消失了。
李锐这位导演第一次玩釜底抽薪,双手插兜看着这一场闹剧,蔡杰坤先是一声惊叫:“卧槽!我车呢?”
他不敢相信地两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厚厚的一层啫喱水都快被他揪掉了。
“麻痹的谁这么丧良心,崭新的车给我偷了!”
蔡杰坤大骂几句,回应他的只有街边路人异样的眼神,林邑县也没什么熟人,要不是为了追池光洁,他能来这种小县城?
妈的,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啊啊啊啊!!
FUK!!!
没想到第二次来摩托车就被人偷了,这不是他第一次丢车,但他是第一次丢这么贵的,一想到杜卡迪五万多大洋的价格,他就肝儿疼,疼得捂着头坐在了台阶上。
而蔡杰坤带来的几个朋友嚷着要出去找,偷车贼现在肯定没跑远,但他们跟蔡杰坤一样,也属于两眼一抹黑,地形都不熟,更没有熟人在这,真要出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王胖则是一把薅过二毛的衣领,问他店里的监控在哪,杨波面无表情地扒开他,并且告知他新店刚开业,没有监控,而且整条街上装监控的商家也不多。
没有挪步的池光洁一早就看出李锐不正常,悄悄问他:“说!是不是你搞的鬼,臭李锐!”
李锐无辜地摇摇头。
“肯定是你,你还叫我跟他打赌,要死啊!”池光洁直觉就是他,狠狠地砸了李锐一拳。
见小丫头哄不过去,李锐还是承认了:“吓唬吓唬他嘛,你不是想甩开这些人。”
“哼,吓吓他正好,他活该!”
看蔡杰坤的样子好像有点可怜呐,要不把车还给他吧。
“表姐,你一点都不心疼人家?”李锐难得逮到机会逗逗她。
回应他的又是一拳。
那边店门口王胖已经跟杨波吵起来,嚷着车是在店门口丢的,让店老板赔,李锐看到那几个精神小伙在店门口十分聒噪,已经跟二毛拉扯起来,很是影响生意,他本来是想带着池光洁溜走的,看到这一幕只好撇下女生向门口那边走去。
杨波被他们烦得不行,从柜台底下抽出一把西瓜刀,当啷一声拍在柜台上,把这几个小伙唬了一跳,你让这些十七八、二十啷当岁的纨绔子弟去欺负老实学生他们是愿意的,你让他们跟社会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就是强人所难了。
“波哥,别,别动刀,这都是我朋友。。。。。。”
李锐做戏做全套,看起来像是拉架一样,自然地把杨波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话,他们看到这位光头凶汉果然一言不发地把刀收了回去,没有动粗就罢了,反而拍拍这位表弟的肩膀说:“前一会儿大毛在这看店来,现在出去买东西了,我打电话叫他回来问问,他要是没见着谁动的车,那咱就没法子。”
“行,波哥,这是我朋友的车丢的,麻烦你。”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自己人,没事儿!”
“让波哥问一下他店员看见谁动车了没,不一定什么情况,先等等。”李锐冲那几个蔡杰坤的朋友说。
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老实人模样的小表弟在这片竟然有点面子?这位一脸凶相的光头被他几句话就按回去了,啧,真有点人不可貌相。。。。。。他们就坡下驴,没有再纠缠大波和二毛。
李锐不知道的是,他这番举动为以后鲁南市纨绔圈里广泛传播的“小表弟”的名声埋下了伏笔,他只是慈眉善目地走到蔡杰坤旁边的台阶上坐下,语重心长地又往蔡杰坤心头又扎了一刀:
“坤。。。。。。啊,那个,坤哥,这样,你车也丢了,没心情跟我姐打赌,我俩先回去上课了,车子慢慢找,别着急上火的。”
蔡杰坤心情烦躁,李锐说的话他没往心里去,只是想着车丢了该怎么办。
朋友们在旁边商量起来,有的说报警,另一个反驳说报警不管用,派出所那边顶多做做记录,还真能给你满城找去?
有的说家里边亲戚认识林邑县这边道上混的谁谁,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儿这种偷车贼都是团伙作案,有熟人能联系上也说不定,又有的说现在出去找还来得及,有可能偷车贼还没走远。
还有一个直接打了报警电话,110电话那头却让他们到派出所报案,王胖在那里大声抱怨:“妈的去报案再回来找车,黄花菜都凉了,他们怎么想的,我真服了,出个警这么难么?”
李锐站了一会儿,瞅瞅这群人根本也没想到再搭理他,于是给池光洁使个眼色,从一旁的侧门直接溜了,摩托车先扔在台球厅门口吧,也别骑车了,反正离学校也不远。
池光洁跟着李锐跑出来,看着步子不快,实际上像偷了东西似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直到离开台球厅过了一个路口,才拽着袖子问李锐:“蔡杰坤的车呢,你真给人家弄没啦?”
“我叫朋友给他放别的地方了,隔两条街,他们在附近转转,估计能找得着。”
“哈哈,吓死他活该!”池光洁气呼呼的,挥着嫩白的拳头,终于甩掉这个烦人的家伙了。
两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过了一会池光洁说:“我累了,你给我拿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