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顿住脚步:“证据呢?”。
她们自己占了无主荒岛开的盐田,谁稀罕盐铁司那三瓜俩枣,闲的没事儿干了去挪用公家的出来卖。
萧蘅微微愣住,他一贯奉行的是先斩后奏,有嫌疑对象先抓起来审问一番,得到想要的答案再放人,这是赵邺给他这个心腹的特权。
真要说起来,铁证没有,证人也没有:“我······查到一个商户,他透出上头有人,隐隐指向公主府,原话术是那人在京中商界几乎只手遮天”。
不再梗着脖子的老实交代,婉宁也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戴月,松开他”。
抿一口清茶,她淡淡开口:“听着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萧蘅~你今年多大了?”。
仅凭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到她的赌场拿人,拿的还是领头的那个人。
萧蘅到底是有些气弱,眼下被暗讽倒也没生气:“是我萧某欠考虑了,但对方这般信誓旦旦,具体又不知道是谁,只道在朝中举足轻重”。
婉宁已经懒得跟他废话:“查不出来是你无能,胡乱怀疑是你办案不谨,本宫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分析,这是第一次,我便给你几分面子,赔钱放人了事”。
这样解决已经是婉宁给出的最大善良了,可萧蘅却诡异的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说的却是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四年前望城之战,我父亲连同母亲一块战死,竟是连尸首都没有,当时成王也在,不知公主可知其中一二”。
一月前他在父亲去往战场前留下的折扇中无意看到藏着的信息:小心成王。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涉及在意的人,婉宁冷下声:
“萧蘅,你莫不是喝多了?天子守国门,将军百战死,公主献敌国,能臣治乱世,这都是注定的,本公主可没见怨过谁,怎么你死了爹,就来攀咬别人?”。
萧蘅很想反驳,但实在没底气,到了是压制住:“是臣逾矩了,请公主饶恕,另外我会赔付公主一应损失,其它地方的人也都会撤下”。
这下倒是爽快,婉宁也没抓着不放,很温柔的笑着让人捞了一大笔,几乎是国公府的一半家财。
出库的时候文纪嘴巴就没停过:“这长公主也太狠了吧,连皮带骨的吞啊,咱就逮了一个小白脸,油皮没破一块呢就给这么多”。
一向稳重的陆玑也抖着手:“别说了,赶紧干活,门口那女的不耐烦得很了”。
不耐烦的戴月斜靠在门边幽幽开口:“说啥呢?这么热闹?”。
跟在她身后的姜梨抱着个小本本不停纪录:“逗是逗是,要是嫌少的话我们不介意再要点”。
文纪同陆玑对视上:“······”,要你大爷!
窝窝囊囊的埋头苦干,送走这两尊煞神后,两人齐刷刷跑去告状了。
“主君,您是不知道啊,那俩人可嚣张了,还有那个叫姜梨的,好像天生会识宝,专挑好的”。
叶家江南首富,姜梨八九岁才送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凭着本能也不能抓烂的不是。
“要我说啊,咱们当初就不该招惹上那位,本来也没什么确凿证据,这不是明晃晃给人送把柄吗主君,您以往可不是这么莽撞的啊”。
陆玑见萧蘅脸色越来越差,狠狠拐了他一下:“行了,你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