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两人都是在富察府待着的,琅嬅才收完她哥哥们的礼物就被嫂子们带走了:
才坐下的她就被人困着问:“琅嬅,可有成?”。
她脑袋懵懵:“成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怎么感觉小妹嫁人后迟钝不少?整一个被宠得没了脑子的小笨蛋。
她大嫂拉过她,凑到她耳边嘀咕嘀咕,琅嬅一下脸就红了,低头搅着手绢:“这个……那个……还没有”。
几人再次对视,她二嫂子坐在另一侧:“这是……为何啊,宝亲王可有说什么?”。
对于问题,她答得飞快:“说了,他觉得我还小,让再等等”。
她三嫂是个急脾气,一听就不得了:“这哪成啊,都多久了,哪有正经夫妻这样久不行礼的,可是他外头有人了?”,没有宠着府里的,可不就这一个由头了吗。
她四嫂是个安静的,这会儿也有些蹙眉的暗自点头,妻不如妾,妾不去偷,偷不如偷不着,确实有这个可能。
可是琅嬅一听眉毛就不对了,鼻尖皱皱,垂着头小声替他说话:“他不会的”。
“……”,完蛋。
几人同时沉默下去,她们家小妹这是掉坑里了,这可大事不妙哇,皇家的情情爱爱都是镜花水月般不靠谱的,那样的名利场就不是个追求夫妻情的地方。
琅嬅觉着不对,小心翼翼抬头扫了她们一眼,见个个眉头紧蹙,脸色漆黑,一下就又缩了回去。
但还是抖着胆子小声的辩驳:“他真不会的,他说会只守着我的”。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可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堕入火坑的姑娘,脑子里都是装满水的,而且只能从眼睛里出来,别的都是枉然。
索性都闭口不再说话,打算回去让自己男人都留意着些,好生上进,给她多多留着后路。
她们轮流教养大的姑娘,岂能眼睁睁容得她日后在深宫枯萎了去。
午后送走两人的时候,几位嫂嫂面上挂着同款假笑,弘历一看一个不吱声。
这熟悉的味道,得快些带着他家媳妇走,好不容易才给掰正的。
可是上了车的娇妻明显有些恹恹的,不用问也知道那些无良嫂嫂又给她灌输了些什么。
弘历静静环着她,也不提其它,只温声问:“不是想看戏吗,进宝打听了,今日上演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大闹天宫,更喜欢哪一出?”。
她蔫啦吧唧抬头,弘历顺势亲亲她的额头:“再配上些你爱吃的小青虾?花生米?荔枝花茶?”。
琅嬅点点头,心下稍稍安定,埋头进他怀里:“要香酥鸭,整只的”。
耳后是他温柔的声音:“好,整只的”。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西边残阳如血,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地上影子被拉得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