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痕不认识无瑕子,只是看到无瑕子眼神柔和,举止优雅,似乎不像屠毒那么坏,便略微一拱手,说:“久仰。”
无瑕子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对自己的身份淡然处之,略微一笑,问:“你就是楚无痕?今年幻水镇人祭圣品?”
楚无痕点了点头。
“好,那你跟我走吧。”无瑕子态度很好,没有强迫的意思,但是从他眉目中传出来的气势,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遵从。
楚无痕例外,他扬了扬剑眉,冷哼一声,说到:“跟你走可以,我得见到我母亲大人。”
“可以,走之前拜别双亲,是人之大孝,不可违逆。”无瑕子点了点头,便朝屠毒说到:“你安排一下,今天夜里务必让我带走圣品,否则,国师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屠毒朝无瑕子连忙献媚点头称是,转而回过头来冷眼看着楚无痕,说:“楚无痕,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马上跟特使走。”
“哼,我母亲大人呢?”楚无痕冷冷的哼到,他早已不是那个百依百顺的楚无痕了,刚才初次杀人,已经让楚无痕的性情大变。
屠毒不敢对视楚无痕的眼神,不耐烦的说道:“你母亲死了。”
一个农奴死了,这对于屠毒来说不是一件事情,跟羽山上一条蝮蛇死了一样,平淡无奇。屠毒急着想摆脱这儿的困境,好回去审问一下夫人南宫寒乔。
屠毒与南宫寒乔名义上是夫妻,却从来没有夫妻之实,屠毒知道南宫寒乔的出身,越发想占有她,奈何南宫寒乔死活不从。
屠毒由着南宫寒乔的性子,南宫寒乔突发奇想,想要羽山草药,屠毒便下令镇上所有农奴前去采摘,就是这样,南宫寒乔仍然对屠毒冷冰冰的,于是,屠毒在南宫寒乔身旁安插了眼线,只知道南宫寒乔整日里在羽山山洞里饲养蝮蛇,却不知南宫寒乔恰恰是在修炼一种至阴至毒的功力。
但是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屠毒知道的一清二楚,南宫寒乔也是刚刚知道,屠毒在自己身边安插有眼线。
屠毒想要从南宫寒乔的口中知道楚无痕的身世,无瑕子却急着想要带走楚无痕。屠毒跟无瑕子说,想要得到楚无痕身上的金戒,但是无瑕子怕节外生枝,屠毒的这个希望也落空了。
屠毒只能将楚无痕放走,他不敢得罪水玄子。
楚无痕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楚无痕只听得屠毒轻描淡写的就判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早已是怒不可遏。要是以前,只能暗自垂泪,可是今天,楚无痕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怒火,大吼道:“屠毒,当真!”
“那还有假?”屠毒不耐烦的摆摆手。
楚无痕神情凝重,朝屠毒踏过去几步,怒吼一声:“呀呀呸,去死吧!”
只见楚无痕面露峥嵘,怒目圆睁,好似饿虎狂奔,又似恶龙复生!
只可叹手无兵器,只能张牙舞爪,蛟龙翻身,怪叫连连,楚无痕咆哮着,朝屠毒扑来。
这还是楚无痕吗?
屠毒惊呆了,周围团座的乡民们连看都不敢看了:这不是楚无痕,这是一头怪兽!
屠毒来不及抵挡,顺手抓起身旁一个人来,便朝楚无痕扔了过去,楚无痕随手一抓,这个人顷刻间变成一具白骨。
屠毒惊骇的连连退步,口中大喊:“楚无痕已入妖道,不属我族人种,如今以下犯上,尔等还不赶快制止!”
仆役乡民们哪敢违背屠毒的命令,无不纷纷向前,可是看到楚无痕膨胀的身体,和根根飞起来的头发,样子甚是恐怖,谁还敢扑上去拼命?
气的屠毒接连踢过去几个人,楚无痕眼都没有眨一下,伸手一抓,可怜这些凡人都成了一具具白骨!
越是这样,屠毒越是将周围一群人往前赶,楚无痕架不住人多,慢慢的便被挤在了人群中间。
楚无痕早已丧失了理智,越来越多的精血透过十指渗入到丹田之内,雷灵根越发的活跃,楚无痕更是控制压抑不住。
当他抓住一个老汉张大爷的时候,楚无痕落泪了。根本控制不住的十指已经吸干了张大爷的精血,张大爷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这样成了一具白骨!
楚无痕眼前猛然间浮现出往日情景,张大爷辛苦劳作,没少帮这对孤儿寡母,可如今,他竟然惨死在自己手中!
楚无痕扬天一声长啸,直惊得天地颤栗,八荒震动,山岳移位!毫无功力的仆役乡民七窍流血,就是无瑕子也是耳膜隐隐作痛。
楚无痕长啸过后,身上最后一点气力用完,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了地上,不省人事。
无瑕子连忙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楚无痕脉搏,说:“没死,还好,宫主要的就是这个人,我这就带走了。”
说罢,一声哨音,一条黑白相间的巨蟒扑了过来,缠绕着不省人事的楚无痕,跟着无瑕子走了。
屠毒看的是目瞪口呆:宫主水玄子要的是楚无痕?闹了半天,原来这一切都是宫主水玄子的安排?楚无痕是谁?异人?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