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谋个外放的机会,一来远离权力旋涡,暂避锋芒,二来也可以在外布局谋划,以防万一出现意外情况,我们沈家也能有一条后路。”沈清河语气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沈怀忠沉思了片刻,“今年不少地方大员回京述职,都是要动动地方的,选在这个时候出去,倒是个好时机。”
沈怀忠说着,把一幅舆图摊开铺在了书案上,用手圈了几个地方,“想好要去哪了吗?”
沈清河在舆图上指了指直隶省,“直隶总督一职空缺已久,儿子想是不是能往这挪一挪。”
沈怀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前阵子在御书房,吏部尚书推荐他亲家去补直隶总督的缺,陛下虽没有马上答应,但为父看那样子,应是差不多的。这一遭若为父若推荐了你去,吏部尚书那边要找麻烦不说,势必又要被陛下拿捏一番。”
声清河“哦”了一声,“儿子倒是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虽说我们不必怕吏部尚书,可您现在跟苏相正是较劲的时候,为了这个职位倒也不值当去得罪人。”
沈清海也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附和道:“是啊,直隶离京城太近,可以说今天干了什么大不道的事,明天弹劾的折子就能送到御书房里,风险太大了,不如再往远处挑一挑。”
沈怀忠沉思片刻,忽然一拍桌子,果断地决定道:“去山东吧!现在的山东巡抚是苏相的人,只要想办法把他调到直隶来,就能让苏相那边把你安排到山东去,这样既避免了与陛下直接冲突,又能把吏部的矛盾分摊下来。”
沈清河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说道:“山东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它距离京城既不近也不远,进可攻退可守。此外,山东靠着大海,如果出现最糟糕的情况,前往海外也是条不错的出路。”
听到这里,沈怀忠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书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皱起眉头,严肃地说:“你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趁早辞官算了。沈家根基深厚庞大,宫中还有太后娘娘撑着,绝不可能走到你所说的那一步。”
沈清河轻声回应道:“父亲,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如今咱们这位陛下变得愈发昏庸,最近几天以生病为由不上朝,据说是整日都待在琴嫔的宫殿中。”
沈清海听闻后感到十分惊讶,忍不住问道:“琴嫔不是已经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吗?”
沈清河凑近沈清海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听说这叫转运珠,陛下新奇的很呢。”
沈清海接着问:“难道太后娘娘也不管此事?”
沈清河无奈地回答:“管是管了,但咱们这位陛下,岂是轻易能够被管束住的人。而且,按照目前陛下对琴嫔的宠爱程度来看,如果她生下的是个男孩,说不定真有可能争一争那个位置呢!”
沈清河说着抬手往天上指了指。
沈怀忠脸色也黑得发青:“这些宫闱之事即便在自己家里也不能议论!另外你也少往宫里打听,别留下了把柄”
沈清海和沈清河齐齐应是。
最终在沈怀忠和苏相的共同努力下,沈清河还是谋到了山东巡抚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