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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想纠缠3（第1页）

索德还是那个索德吗？

忏悔布道大会在城市东北方的圣塞尔洛教堂举行。文学迷ＷｗΔＷ．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圣塞尔洛教堂是全国最大的教堂，云集了最优秀的教士，保存着最珍贵的圣物，记载有最古老的教条，因此也拥有最虔诚最多的教徒。

圣塞尔洛教堂是伴随着蒂斯一起建立的。圣主教也是那时候成为了国家第一大教，尽管格里地区还保留了自己的格里教，但圣主教的影响力已经不是格里教所能比得上的。

圣主教信奉圣主，传说中的万能之神。它拥有无上创造之力，在传教士的口中蒂斯就是在圣主的庇佑下建立起来的。确实，要知道蒂斯建成以来，没生过一件重大事故，没有自然灾害，没有人为****，就算是战争期间战火也从来没在附近燃起过。也许神真的在守护着这座城市。

忏悔布道大会是从三十年前才开始举办的，每年一次持续六天。当年政府变动后，明确表态支持当局的圣主教得到政府的回报，由民间宗教组织变成了官方组织。此后教廷就必须承担起社会责任，必须更加积极的为蒂斯民众服务，因此开启了这个大会。大会宗旨是为所有犯下错误的人提供一次赎罪的机会，在这里人人平等，无论你做错什么，只要你能诚心诚意的向圣主忏悔，祈求其怜悯，便能得到圣主的宽恕。当然，作为大会的经费自然需要众多教徒的支持，政府也会有相应的经费拨款。到了最近十年更有不少商家看中了其效益付钱来这里打广告，甚至不少娱乐明星也开始借此炒作，结果来这里凑热闹的人也不在少数。终于忏悔大会变成了全民娱乐的游乐场。

索德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圣塞尔洛教堂不愧是第一教堂，装潢华丽、饰品大气，就连负责迎宾的教士们都穿着奢华的正装，举止投足间满是贵族之气。这更像是某大富之家举办宴请全城的娱乐大会，而不是严肃的宗教仪式。

来到前殿，进门就看到竖立着一张大牌子，上面写着各种罪状各种价码，貌似能通过付钱就能买到圣主的宽恕。往里面走，只见巨大的圣主雕像立在其中，无数人正围着雕像做着忏悔。此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索德漫步在人群之中，只看到他们在这里大声喧哗，东奔西撞，更有小孩在其中嬉笑玩耍，不觉置身于菜市场。索德甚至还能看到人们如同买菜一样跟教士就忏悔费讨价还价，而身穿华服的教士此时就是名贵奢侈品的销售员，向民众们介绍各种各样的忏悔方案，比如什么样的过错就什么样的价格，给多少钱就能抹去多少罪孽，忽悠这些教徒去花更多的钱。

教徒们并不是完全对圣主一无所知，对于圣主教的一切他们也是有所了解，但是他们有几个又是真正的信教呢。他们来这里交上那么些钱，然后在圣主前做上一遍所谓的忏悔，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去，回去继续他们的勾当。其实就相当于花钱去买个使心里安乐的麻醉剂罢了。

索德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厌恶。当然他也不会就此离开。穿过人群径直向教堂的更深处走进，索德还是对教廷还是心存幻想。沿途有几名教士缠上想要推销，均被索德无视，也引得那些教士们暗中咒骂。

离开前殿，进入内殿，比起外面来气氛果然好了很多，没有了外面的喧哗与铜臭，更多了几分庄严肃穆。这里是教士们做礼拜的大殿，并不允许普通的平民进入，当然进入这里这种小事难不了索德。不过索德随后现这个大殿里建有许多间精致的小木房，小木房分两个小间，每个小间对应有一扇门，中间隔着墙并留有小窗。每个房间都有一位衣着与外面截然不同显得更加虔诚的神父坐在那里，然后教徒从另外的小间进去，隔着小窗子与神父交流。

索德不由怀疑起这里。这里的教徒很明显与外面的不一样，无论穿着还是举止都看出来非富即贵绝非平民百姓，看来这里是处理贵宾的场地，自然不能像外面那样一群人一拥而上，要以一对一的服务方式才行。

索德悄悄的站在一旁，暗地听那些人的谈话。虽然场地很大，那些小房子之间相距较远，以便不会被旁边的人听到教徒与神父之间的交流，但对索德来说是没有用的。

索德静静的听着，他听到了很多人的故事，有的骗取了多少无知妇孺的血汗钱，有的败坏了多少良家少女的名誉，甚至有的还出现了命案。而这些所谓的神父，他们并没有让这些老大们反省、自，而是向他们提出怎样更好办事的建议，还有计算忏悔费用的数额让他们付款。

怪吧，其实不怪。怪吧，难道这些人不怕神父把他的丑事公开于众。不怪，其实神父也只是混口饭吃，他哪有熊心豹子胆去揭这些老大的秘密。

不对劲，索德猛然惊悟，这才不是什么圣主教教廷，这是官方组织，是归于政府的。这些教士神父其实也是国家行政编制的工作人员——国政员。索德了解过，想成为教士并不简单，你不需要比普通的教徒要虔诚要懂教，但对于国家的规章制度你必须了如指掌，申请流程也是如同申请国政员一样。索德明白了，那些人倾诉的对象不是圣主，而是政府。那些人交的钱也不是什么给神的忏悔费，而是给政府的罚单。这些人，政府治不了，亦或是不想治，还是本来就是一伙的，总而言之，政府居然想到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制裁”他们。

索德不由的恶心起来。真没想到，堂堂国都，居然会有这样的勾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索德留意到一位坐在角落的年轻人，他穿着斯斯文文，一本正经，貌似不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这种人，神父们又会怎样处理呢？

暗中接近，索德听到那个斯文小生说到：“我最近看上了某家姑娘，年方十八，美丽动人。可惜她并不愿意与我深交。”这厮越说表情越贱，看样子是有某种不好的想法，“……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圣主会原谅我的冲动吗？”

这斯文败类已经说的很直白，索德不由得怒火中烧，真想冲上去好好教训这个家伙。不过索德还是足够冷静，他强压怒火，想听听那神父会出什么馊主意。

“哦，您稍等。”那年轻神父正襟危坐，一派正气的样子。他转过头，对着屋子里的对话机，用极小的声音问道：“这败类是谁？现任大警监的儿子，懂了。”声音很小，那个斯文人听不到，但索德听得很清楚。

他转过头，“圣主已经听到你的话了，他也感受到你对那女孩的热情，那份真挚的爱……”索德对这位神父的话感到震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圣主会看着你的！”

“多谢，我一定会给一份大礼给圣主的。”斯文小生笑了。

神父也笑了。

所有人都笑了。

只有一个人没笑。

索德冷漠地看着这些人，现原来他之前对这座城市的认识，全是错的。

这是一座肮脏的城市。

索德慢慢的走了出来，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心里很愤怒，当然从脸上是看不索德的心思的。索德他们师徒，都懂得怎样隐藏自己。

特别是里沃。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成功的让索德对蒂斯产生了憎恶。

但这又和他的计划有什么关系。索德不由回想起里沃，里沃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他一直希望为人民为国家做出一番大事，一番不朽的贡献。这一点，索德相信里沃是不会变的。有些人，到死，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理想。

那么，如果里沃知道自己想要为之奋斗的国家居然是这个样子，他又会作何想法，又会有何做法。

索德觉得他想到里沃的计划是什么了，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如果真的如索德所想的那样，确实需要索德去了解这座城市。

只有对其彻底失望，讨厌，憎恨，你才会去实施这种计划。

索德刚离开教堂没多久，思绪就被一群人打断了。

那是一帮娱乐人士，他们一生都为了让他人欢笑而努力，并因此赢得了他人的尊重以及大把的金钱。特别是后者，在这个城市，只有它才是最真实的。

对于这些人来说，哪怕作为小丑被人一世嘲笑又何妨，当你掏出钱的时候，他们还不得对你点头哈腰。

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候。

索德现他现在对这城市的一切都看的很阴暗。

“基霍多，把摄像机抬过来，我们要开始采访。”领头做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