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抬头,再抬头,级组长泛青的脸色一览无遗,伴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厉喝:“你,给我站到操场上去!”
我叹气地无奈地转身走向操场。
老天没眼,QQ这种“十恶不赦”的教唆坏蛋不抓,却来抓我等守法公民,天理不容啊!
“过去!”又是一声暴喝,另一倒霉鬼也被揪了出来,此时苦着脸向这边走来,手中抱着一瓶无精打采的可乐。
圆脸,小眼,身材小,哇!不是BB是谁,同命相怜,哈哈,黄泉路上有伴了。
级组长今天发了狠,他一会儿就逮住了6个人。看来,他当真要来个杀鸡儆猴了。
BB大概没见过这阵势,吓得直哭,说:“明子,呜呜,怎么办?他要是开除我们怎么办?呜呜,要是把我们踹出尖子班怎么办?我妈会打死我的。”
BB仍然抽泣个不停:“你看,很多人在看我们呀,很丢人的,呜呜,妈妈要打死我了。”
我抬头一看,面前学生宿舍楼的走廊里,果然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全都在冲我们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我们甚至依稀地可以看见那个满口“有难同当”的QQ。
BB还在一边抽泣,呜呜咽咽,我只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安慰她:“好了,别哭了。不必太伤心,后果没那么严重。”过了好一会儿,BB才停止了抽泣。我如释重负。
之前,我觉得哭是种发泄的手段,憋在心里反而产生心结,哭出来会万事大吉。所以,我觉得在一个人哭时,没必要围在他(她)身边左一个“别哭”,右一个“别这样”。人家哭够了自然会停,旁人再劝也没有用,有时劝慰甚至只会适得其反。正是因为如此,小优说我冷血,看人家梨花一枝春带雨哭得那么楚楚可怜,我竟都无动于衷,实在是冷血冷到不能用冷血形容的地步。不过,现在看来,安慰对人还是挺有作用的。
级组长一摇三晃地踱到我们面前,目光从我们脸上一一扫过,一脸盛气凌人道:“知道不能去买东西吗?”
“知道——”尾音拖得令唱京剧的艺术家都自叹不如。
“知道还去?你们这叫明知故犯,懂吗?报班级姓名!”
我们一一报上。
级组长脸色铁青,指着我和BB怒不可遏道:“你们两个13班的,你好意思说出口,我都不明白你们脸皮有多厚,13班,哼,连普通班都不如,人家普通班还没有一次出现两个,你再看看和你们同样列为尖子班的12班,人家一个都没有!”
我们是错了,但老师也不应该说我们整个班呀,再说天气实在太热,人又多,那开水供不应求。即使有开水,随时都像是100摄氏度一样。
正在想,突然闻一声惊雷:“说;怎么想到要买水的?”
无人作答。
重复。
鸦雀无声。
再重复,不过在句后加上了我的名字。
我只得实话实说:“口渴。”
“口渴不知道喝水吗?军校不是每天都提供了开水吗?为什么还要浪费钱来买?而且还无视上级的命令!”级组长狂轰滥炸。
“太烫。”我简洁明了。
级组长一时语塞,只好转移说教对象。
“你呢?”在我身侧的一男生不幸中招。
男生怯怯道:“老师,那些水不是我要买的,我只不过是要买肥皂。后来在柜台前有人塞钱给我,要我帮他买,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帮他买了?”级组长万分惋惜,“你怎么这么傻呢?代人受过,这本没你的事,你,你……好了,那么告诉我,他是谁?”
男生微微愣了愣,“呃,这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级组长无言。
级组长本着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的思想,对我们进行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