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具全身焦黑的人形被消防员抬出来的时候,徐铿一把把尖叫不已的我搂进怀里。
“莫……莫叔吗?”我像只受惊的驼鸟一般,脸埋在他胸前,不忍多看一眼,只是用颤抖的声音问他。
当我们赶到默居,它已经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默居虽然环境僻静,但毕竟地处市中心,又正值夏夜,所以火警很快就接到报警电话赶到现场。徐铿不顾我的阻拦冲进火海,几个消防员也跟着他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满脸烟灰的他把昏迷不醒的莫婶背了出来,送上了随后赶来的救护车。
紧接着,就是那具焦黑的尸体被抬出来。
千万不能是莫叔,千万不能是莫叔……我在心里祈祷着。
一个消防员指了指徐铿,示意他过去。
他快步走过去,消防员一边对他说些什么,一边让他观察那具尸体。徐铿的表情极度痛苦,终于沉痛地点点头。
待他再向我走来,步伐已有些踉跄。我扑向他,还没开口,眼泪就一个劲儿地往下流:“真的是莫叔吗?”
徐铿不语,几乎是瘫坐在石阶上,双手抱头,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真的是莫叔!昨天我们还在默居一起吃饭,莫叔还取笑我,说我吃起饭来是风卷残云,今天,他就那样一动不动了吗?到底怎么回事?默居怎么会起火?
“小菡!”明远叔一下警车就看见了我,快步向我走来。
“明远叔……”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徐铿也站起来,眼眶已经红肿。
明远叔对徐铿点点头,又拍拍我,说:“我们接到报警就马上赶来了,等火情得到控制,我们就会进去勘测。初步判定这具无头烧焦男尸是中国藉男子莫家尧,怎么样,先说说你们知道的情况吧。”
“无头!”我惊呼出来,睁大眼睛看向徐铿,他的神情愈加痛苦。无头!大火!这种情形岂不是和徐先生被害那晚一模一样!
明远叔会意地点点头:“是的,的确是很像,但还需要进一步勘测。你们是怎么赶来的?”
徐铿取下他的腕表,递给明远叔,说,这个不仅能发送信息,也可以接收信号,还可以对信号源进行定位,我接到莫叔的求救信号赶紧赶来,但还是晚了。
我翻译给明远叔后,明远叔接过腕表借着路灯仔细端详起来,随后他说:“这个可以让我们带回去研究一下吗?”
徐铿点点头。
明远叔又问:“你和被害者莫家尧是什么关系?”
徐铿说,在我十八岁以前,是寄养的关系。十八岁之后,是亲人的关系。
这时,大火已经被扑灭。明远叔对他的一个同事招招手,说:“小菡,你待会儿和徐铿一起去录个口供吧,我先去现场看看。”
徐铿拉住了明远叔,肯定地说,我知道凶手是谁,是我舅舅叶柏青。
我大吃一惊,急忙问他:“你怎么知道?”
徐铿不容置疑地说,你先把我的话翻译给明远叔。
我只好照做,明远叔也大吃一惊,急忙问原因。徐铿说,在我爸爸死前,他立过遗嘱,可在他死后,这份遗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不久前,我们查到,二十年前,爸爸立遗嘱的事务是由一位叫做蓝国威的年轻律师经手的,这个蓝国威不仅与我舅舅是八拜之交,而且还是爸爸遇害时,舅舅的时间证人。舅舅谁都不怕,唯独对这个蓝国威忌惮三分。于是我们想到也许蓝国威手中握住了舅舅的什么把柄,莫叔偷偷潜进过事务所两次,希望能找到些蛛丝蚂迹。现在他这么快就遇害了,和舅舅脱不了干系的。
我恍然大悟,斯蒂芬周提过徐先生立遗嘱的事,沈彦钧也说过叶柏青对蓝国威敬畏三分,如果这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