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如一日的,蓝玉川练剑,她负责收拾家务。
擦擦桌子,收拾被褥,洗洗衣服。
很多不必要的家务她都会亲力亲为,只要是关于她和蓝玉川两个人生活中涉及到的家务。
而男子练剑,女子捣衣的场景,往远处拉开镜头,若能用相机拍摄下来,亦或者找个画师将之铺于纸上,定是一幅和谐美好、幸福温馨的画满。
只不过要洗的衣服太少,很快画面就因陶箜晾完衣服而打破了那份宁静。
“相公,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不着急,等你收剑再说就行,我等你。”
说罢,一副贤妻模样的陶箜,就别着衣裙坐在了院内石凳上,面带微笑,静静看着蓝玉川练剑。
蓝玉川也是温柔应声,有媳妇静静观摩自己的剑法,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这般鼓舞,竟是在舞剑之际,不自觉的夹杂了几分真气。
剑斩破空,呼啸凌厉。
院内栽种的一棵仍挂有些许枯叶的树上,被这道道剑气裹挟,飘下枝头,环绕着蓝玉川龙卷飞舞。
“去——”
最后收剑一招,剑指树干,几十片枯叶宛若暗器飞镖,咄咄咄接连激射嵌入,入木三分。
陶箜满眼崇拜,拍手叫好,哪像半老徐娘,分明是瞧见心上人展现高超本领后的雀跃少女,添以风韵犹存之态,端是姿容诱人。
蓝玉川收剑入鞘,潇洒而立。
当真是不负江湖剑客应有之姿。
接着陶箜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眉目含情的帮蓝玉川擦拭额头。
尽管额头并无汗水。
“相公剑道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蓝玉川宠溺的刮了刮陶箜鼻尖,笑道:
“你又不懂剑,怎知相公我剑道又有精进?”
陶箜噘起诱人的小嘴。
“反正我陶箜的相公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剑客,谁说不是就是谁眼瞎。”
“哈哈哈!”
陶箜逗得蓝玉川放声大笑。
“好好好,娘子说我是天下第一,那我便不是天下第一,也要争取早日成为天下第一,免得旁人说我娘子是个大话精。”
夫妻俩温情满满的你来我往几句后,陶箜忽然面色一正,向蓝玉川提议道:
“相公,这不是时逢年节嘛,我去账房查了查过去一年的账目,账本条目记录没问题,去年一整年的收益,也比前年要多出三成,可是却依旧入不敷出。”
蓝玉川轻疑一声,却明显认为这不算什么大事。
“哦?难不成账房先生们私下有不当举动?”
陶箜摇头。
“那倒没有,主要是去年咱们新纳了不少弟子,少年郎嘛,难免胃口大,容易不小心弄坏衣衫什么的,支出多,基本都是吃和穿加大了开销,尤其是跟咱们常年来往的城东菜头胡家,自从老胡去世,他儿子接手了行当,这一年就涨了将近半数的菜钱,我本欲与他说道说道,哪成想他仗着父辈积攒下来的底蕴,竟是联合涿城菜头,一起暗中对咱们青竹派施压……”
听到这,蓝玉川眉头一拧,沉声问道:
“怎么?他胡家一个卖菜的,在涿城竟敢不把我青竹派放在眼里?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