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在分公司老总的眼里可大可小,影响不太好啊,为免将来被上头问罪,他还是如实向罗永瑞汇报了此事,罗老头起初不以为意,觉得只是那位白小姐工作尽责所以儿子帮了她一个小忙而已。对于小兔崽子的行事风格他是了如指掌的,只爱风尘女,不吃窝边草。
但后来罗老头派去暗中保护子女的手下报告一上来,提到罗守业曾经出入这位白妃菲小姐的公寓,他立马拍案而起:“胡闹台!”
去找小姐他可以不管,但碰良家妇女他可就不得不管了,否则此例一开,这臭小子岂不是有无法无天的时候?于是白妃菲的生平出身全部记录都被查了出来,一瞅,父母都是种地的,还是接受他永瑞助学金养成的人才,而且不忘本,一毕业就来公司勤勤恳恳做到现在,是个好姑娘啊。
瞧瞧这做出来的业绩,早就该提拔了,看来公司里还是埋没了许多可用之人呐。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要留在香港丢人现眼了,守业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是该有个贴心人照料打理一下,就把她调回来吧,就近观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考虑以后的事。
于是,在送走了罗胖子一行人三天后,白妃菲莫名其妙地接到了总公司的一纸调令。这意外之喜让她对胖子的感激无以复加,以为是罗少爷终于现了她的才能赏识提拔她。谁知等她回到国内之后,那欣喜若狂的情绪马上就降到底谷,她是升迁了,加薪加级别,但她居然成了胖子专用的特别助理也就是俗称的小秘!
张烁从香港回来,带了不少东西,除了孝敬三老的,还有给阿姐小妹的,朋友们的,当然也少不了络络那份。他走的这几日,秋络一直惦记着和小叶子的棋战约定,下苦功练了几天,甚至把顾青岚也教会了下棋然后找她切磋,但阿姐在这上面悟性比她还差,根本不是其对手。好不容易等到阿哥回来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试炼一下。
秋络叮嘱他不许放水,张烁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切了她一盘,把小姑娘的自信心摧残得支离破碎。看着络络眼圈红红的,一旁观战的顾青岚都不忍了,说道:“还是我陪你下吧”虽然老是输不太好受,可我陪她下的时候她会高兴呢。
“不行,”秋络却道,“那样进步不了。”她是忍辱负重地继续锤炼自己啊,那劲头连张烁都纳闷了,跟个小孩子这么较真,至于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明明阿哥只有我一个小阿妹的,突然冒出来个亲妹,阿哥以后肯定疼她就不疼我了,至少我得有地方比她强点吧?她就像是被抢了一件玩具又没本事夺回来,只能展现一些自身骄傲的地方来向对手炫耀示威,典型的小孩子好胜心理作祟。
张烁去看望母妹时,则从母亲口中了解到小妹最近也是勤习棋道,临走前他给她买的那盘棋,仿佛成了她最喜爱的玩具,时时用着。他知道小妹如此专心,却是傲气使然,既然有约战,则许胜不许败,必全力以赴。
他与小叶子对弈一盘,虽是轻易取胜,但在几处局部却已看出她棋力有所长进,已经不是初学时只会应招落子的境界,开始试用自己的布局与变化。
张烁笑道:“妹啊,你要是再学个两三年,哥多半就下不过你了。”叶飞燕脆生生地回道:“就算那样,也是因为大哥事忙,无暇修习的缘故。”言语中倒不否认自己有过他的可能,显得非常自信。
他从香港给小妹带回的礼物,是一本繁体版的字典,难得地格外讨她欢喜。张烁道:“长大一些你就该练字了,我想学书法还是写繁字的好,才给你买了这个,要好好保管噢。”
小叶子重重地点头,把字典捧在怀里生怕摔了,琢磨了大哥的话以后,她好奇地问道:“大哥,古人总是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形容有才的人,那你会哪几样啊?”
这下张烁被她问难,老脸一红说道:“乐器我是不懂的,棋道算是略窥门径,书法么硬笔楷书还将就,毛笔的功力就差远了,多年不练连笔架子都端不住,至于画画,那更是一窍不通。”说到最后他不禁苦笑了下,心道瞧自己这榜样做的,多半让这孩子失望了。
小叶子见他窘迫,便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大哥如果用心学,肯定不差的。”张烁拍了拍她的头道:“你若要学自去学好了,大哥支持你,只是我已经老了,没那多闲心去修这些。”
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点点头道:“那大哥以后能教我练字吗?”
“当然能了,只要你想学,就教到我教不动你为止。”
小叶子的大眼睛闪了闪,其中的悦色显而易见,说道:“那我今后只学棋书,大哥无心修的,我也无心学了。”
张烁愣了愣,但一想这些特长爱好,其实于她将来也无大用,她想怎样便怎样了,也就笑着不再言语。
自放假以后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见着夏雪妍了,香港行他虽强调是公事为主,小静只是捎带,但朵朵还是有几分醋意,又苦于自己和他的关系目前不便公开,就只能让着那小丫头。
不过这一来,她自觉受了委屈,难免有些怨气,张烁回来后就跟她通了电话,她却说自己最近很忙,要盯着弟弟不让他出去惹事云云。显然是想晾他几天,也让他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
张烁还就信了,以为她最近合家团圆,小日子过得挺和美,就不去打扰。两天一过,夏雪妍自己耐不住了,心道这死老头怎么就来一通电话,难不成在香港真和张文静好上了,如今建了后宫就把老娘打入冷宫?
正恨着呢,阿弟夏雨彦来请示了:“阿姐,我想去盛夏俱乐部里参观一下……”夏雪妍的弟弟见他爸妈丝毫不惧,可唯独怕他姐姐,因为从小就是被她管着,没少挨她打骂,小时候是打不过,长大了又不敢还手,积威之下对其很是敬重。只要她在家守着,他就规规矩矩地不出去鬼混,有事出门也是提前报备,对她的话是奉若圣旨。
这小子总是盼着阿姐快点嫁人,那就没人管自己了。这次听闻阿姐退婚,对他而言几闻噩耗,便总在一边旁敲侧击,说什么姐啊女人过了二十五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老得一天比一天快,不赶紧去捞一张固定饭票,往后就只剩下稀饭剩菜了。结果戳中夏雪妍的伤口,惹来她一顿教训。
………【第一百二十章 弟弟的隐私】………
夏雨彦以为阿姐的婚事告吹可能是她被甩了,如今正伤心呢,也就不再去提这茬了哄她开心以便放宽自己的出行权限,他去镇上租来些什么最新的爱情电影,连续剧之类陪她看。以往阿姐最喜欢这种片子了,这几天看下来效果却是适得其反,片子里头明明演的圆满结局,她却在那叫骂,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爱情,都是一群骗子!
他以为老姐如今换口味了,就租来悲情片看,结果她边看边哭,边哭边骂,说什么不带有这么惨的,编剧都是骗子!
以往宠辱不惊高高在上自强不息看悲剧片都能谈笑风生的阿姐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夏雨彦终于总结出结论:老姐又恋爱了。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自己10岁也就是阿姐16岁那年,她恋上了一个人,就是变得如此愁眉不展,易怒易哭,着实吓了他好一阵子。
那么阿姐喜欢的是谁呢?杜毅?不可能,三年异地恋爱,从不见她有特别想他的时候,好像此人可有可无一般,怎么会是他。
那难道是她的同事?要不就是那位高中时代的学长重现江湖了?夏雨彦一边揣测,一边想着:既然阿姐恋上了,就得帮她成事,好歹让她快点嫁出去,这样我就自由了!
夏雨彦追求自由干什么,因为他有一个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好赌。他从初中开始迷上赌博,先是学校里几个爱玩的孩子小打小闹,打打一两块的麻将扑克什么的,后来跟社会上的人认识了,玩的游戏花样多起来,他这瘾也越来越大。
不过起初玩得也小,五块十块的,他运气不错,输赢基本持平,就享受个刺激的心跳过程。后来上了高中就不行了,玩得开始大起来,不是五十或一百的赌局他根本不去,结果玩大的都是老赌鬼,于是他便输多赢少,只要有机会赌,一个月一两万肯定要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