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正在座位上,看新闻。
却每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
虽然,事情和自己无关,却也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阿美,打破沉默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
阿慧说,大家都散了吧,我来收拾桌子。
阿慧,卷起袖子,擦桌子。
女人们,都散去。
阿婉和另外两个部门主管,走向小会议室。
又过了一个星期。
商务经理们,对软件系统的使用,越来越熟练,阿炳的事,也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天,也没有一个人找他,这一整天,无问题需要解决,就没有创造任何价值,心就不安起来。
一个人,一整天,没有任何外部输出,这一天,就是在空转。
阿炳走到前台,找阿杰,说,走,抽毒去。
阿杰说,七等烟民,红双喜,凡事都要,靠自己。
阿杰和阿炳,围着楼梯口的月饼盒,吞云吐雾,一蹲一站。
阿炳说,这一天又过去了,啥正事没干。
阿杰说,不都一样?。
阿炳说,早上来,晚上回,给深圳交通添堵。
阿杰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就当锻炼身体。
阿杰抽烟,速度快,抽完起身,回办公室。
阿炳蹲下来,盯着烟头的火星看。
锻炼身体,的确也是回归职场之前,预设的一个小目标。
上班一个多月,生活规律起来,这不就是,当初上班的目的吗?
现在目的达到,却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好。
人,就是不能太闲,太闲容易思考。
阿炳又点燃一支烟,对着烟灰盒,发着呆。
人闲是非多,一忙解千愁。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人闲车马慢,路遥星亦辞。
阿炳发着呆,越想越远,他忽而想到管理。
现代社会,工资计时,非常不科学,误差大,有太多浪费。工资计件,看起来比计时强点,可是,太多工种,没法计件,社会分工,是相互配合,人人参与,不是打乒乓球,不是打螺丝,尤其是脑力劳动,怎么计件。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想不出,第三方解决方案,就暂且搁下,等下次接着想。
又过了一个星期,公司没有一件事情,关联到他,他感到自己在打酱油,他羡慕那些主动打酱油的人,心态真好,如同占了公司,极大的便宜,打的心安理得,这得需要,多么宽广的胸怀,多么崇高的境界。
如果打酱油,找个房价低的八线城市,想怎么摸鱼都行,何必到深圳?这是个悖论。
别人打酱油是蜂蜜味,阿炳打酱油是黄莲味。
阿炳很闲,就翻开电话本,一个个骚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