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自己推开车门下车,视线在门口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陆景灏的身影。
从陆家的庄园到这里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言久的总部距离这里反而更近一些,只需要半小时。
来之前她和陆景灏通过电话,对方说会在门口等她,可此刻却不见踪影。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景灏的电话,“不是说在门口等我?”
“我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可能会晚一会儿到。”
电话里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背景音很安静,听不到任何杂音。
过于安静,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你在哪儿?怎么这么安静?”
“还在办公室,这会儿没人,就安静了些。”
夏梓木不疑有他,叮嘱道:“忙完了赶紧过来,这里人我都不认识,社恐犯了。”
陆景灏听出她在开玩笑。
作为夏家的千金小姐,夏梓木打小就是在人群的簇拥中长大的,根本不怕生。
与其说是社恐,不如说是社牛,什么场子都hold得住。
“好,等我。”
简单地聊完后,两人很快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方才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男人立刻倒在沙发靠背上,唇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站在办公桌旁的袁娇着急地接过他手里空了的水杯,水杯中残留的褐色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和陆景灏平时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辙。
袁娇把水杯放在桌上,道:“六哥,你不打算把你的情况告诉六嫂吗?你都发病了,还去参加那劳什子的订婚典礼做什么……”
陆景灏头靠着沙发背,闭上眼。
像是痛到抽搐,眼睫微微颤抖着,“没事,缓一缓就好,不用告诉她。”
他以前被陆清爵投毒,从那时起就落下了病根,时不时会发作。
过去一年他一直吃药控制着,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这次突然发病,定然是有诱因的。
而这个诱因,极有可能就是陆清爵。
看来是他最近太仁慈了,对方居然已经敢骑到他头上挑衅他了。
是时候该整顿整顿内务了。
……
订婚典礼现场有很多陆建南的熟人,他挽着虞芳华和人谈笑风生,夏梓木百无聊赖,便离开绿茵坪,走进古堡参观。
古堡内的装饰和外面一样漂亮,到处都是鲜花气球,墙壁上挂着的古画低调奢华。
她沿着蜿蜒的走廊向上,一路上到顶楼。
今天有阳光,映射得古堡周围那一片片的树林都熠熠生辉。
顶楼空无一人,夏梓木走到厚重的巨石围墙边,拿出手机准备拍一张自拍,发给某个迟迟没有过来的男人。
刚拿出手机,摆好姿势,转身背朝森林,抬眼就对上一双蓝色的瞳孔。
是个混血男人。
夏梓木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