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车夫的手依然没有收回,又放了两锭银子:“小哥实在抱歉,此间道路狭窄,你看你能否行个方便,先把你那马车挪走,我这的确是大事。”
车夫握着银锭子掂量了一番,走上了那辆没有坐着车夫的马车。
马车车门被从外推开,车夫探头钻进马车,看到的便是“夏彻”正将摔倒在地的“陈萝”扶起。
车夫问:“两位贵人可还好?”
“夏彻”将“陈萝”抱上座椅,仔细查探了一番,沉声道:“无事,继续往前走吧。”
暴雨颇大,将“夏彻”的嗓音压低了几分,车夫觉得有些怪异,但也不想在雨中停留,直接赶着马车将前路让了出来,让身后的马车先行。
疯狂的马匹嘶鸣之声消失,车夫重新握住缰绳,驱赶着马车朝前走去。
前路愈发狭窄,夜色愈发沉静,四下唯余山风呼啸以及雨水砸落的声响。
下一瞬,无数道矫健的身影冲下山峰,将马车重重包裹。
领头的山匪头子先是将车夫提了下来扔在地上,接着一刀劈开马车车门,看着马车内的两人:
“老子两日前便收到密信,说有一头大肥羊会途径此处,银子呢?”
“夏彻”将“陈萝”牢牢护在身后,指向那装了半辆马车的金银珠宝:“大哥,这些金银珠宝全部给你们,能不能用来买我和我娘子的命?”
山匪头子瞧着这女子还有身孕,拧着眉思索了一瞬,扬了扬手:“将这两人都绑了扔在外头,若有人救就是你们命大,若没人救,那就是你们命该如此。”
小弟将两人绑好,凑在山匪头子耳畔道:“老大,万一他们报官怎么办?”
“老子是土匪,还怕那些孬种?”山匪头子对着小弟就是一巴掌:“我们都有父母妻儿,连个孕妇都不放过,会遭天谴的。”
小弟领命将被捆绑的三人扔到了路边,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这些个山匪便将马车内的所有金银珠宝都搬出。
土匪头子拦腰砍断缰绳,将那马匹放走之后,一把火直接将马车给烧毁。
山匪刚离去,便有一队骑马而来的黑衣人在此处停下了行进的步子,踩着靴子朝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走来。
李平安与周顺利的手,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紧紧相扣。
同时回首,同时相视一笑,眼中的光芒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光芒的向往。
两双眼睛瞪得大大得,盯着那熊熊燃烧得马车,仿若看到了自己来生的温热与火光。
黑衣着身的人借着火光看清了两人的脸,屠刀举起,不带丝毫迟疑便将两颗头颅斩落。
弯腰将那两颗脑袋装进黑木的匣子里,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车夫,回头征求着头戴斗笠未曾下马的沈烬墨的意见。
“杀。”
冰冷的字眼吐出,未带一丝感情,未有一丝怜悯。
手起刀落之下,三条人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终结在了这个雨夜。
沈烬墨思索一瞬,软鞭从腰间抽出,那烧得正旺的的马车被其直接甩到三具尸体旁。
火焰熊熊燃烧,一群黑衣人亲眼见证了这三具尸体被烧到瞧不出人样,才将其踢下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