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意本侯记在心间,然我妻尚在宫中,这一趟,我当去。”
活路,当去。
死路,只要他妻在,他亦当去。
随着这一言落地,愤怒的百姓开始变得疯狂。
挟夏欣以控沈骏,这一国之君、这一朝佞臣的歹毒心思,天理难容!
躁动超乎想象,不多时便闹出了人命。
原本持观望态度的田定带着所有侍卫将百姓压在身后,竭尽全力的每一声呐喊,都是希望能少让百姓流血丧命。
田定不懂的,不懂沈烬墨今日这般做法。
要将沈骏押入皇宫,有的是既能顾全君王颜面、又能保全百姓性命的千万般法子。
可沈烬墨极其生猛的,选择了最错的那一种。
他就像一只活够了的飞蛾,非要将这灯罩撞破,引火烧身,乃至将这装着灯笼的屋子,也给烧尽。
蓦然回首,田定看着那并肩前行两道身影,眼泪却骤然冲出眼眶。
田定依然不懂,或者还不够懂。
田定只觉得那两道背影凑在一处,便会令他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沈骏被当街下狱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传入了神都的每一处宅院。
独独未能传入那皇宫大内。
自兵部归来负责去同沈骏交接的旬湛,比这神都所有人都快上一步知晓这些消息。
快马加鞭冲回明王府,旬湛避开所有帝王耳目,带着夏域入了密道。
“小九,武安侯当街被沈烬墨押入皇宫。”
旬湛和夏域自然知晓沈骏最后会被困皇宫,可他们从未想过,沈骏会以这般敏捷之速,被直接押入皇宫。
旬湛将沈骏送往前线,图的自然是沈骏归来之时,他要想方设法将北境军握在手上。
下一步,他要做的便是率北境之军,直接将夏弘推下龙椅。
可一切太快了,快到打了旬湛一个措手不及。
夏域攥住旬湛掌心:“用何等理由?”
“未在第一场雪落下之前,得胜归朝。”
双手烹煮旬湛的脸,夏域将旬湛上上下下亲了一个彻底:“忘衡要收网了,你莫急。”
当局者迷,被自身所图未曾如愿困住的旬湛,邪肆一笑:“所以这神都之外,当有问鼎皇位之人?”
沈烬墨不仅保住了夏彻,甚至于还让夏彻拥有了造反的实力。
夏域知道,旬湛动了要搅局夺皇位的念头。
在旬湛心中,只有这龙椅摆在夏域跟前,夏域依然选择不要,才能轮得到别人坐。
沈烬墨、夏弘、夏彻三人相争,最后这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未尝不能是夏域。
将旬湛紧紧抱住:“夫子,我不要那皇位,我想成为那被兄长庇佑的人。”
“夫子,我不想日日扛着这山河百姓,我只想让夫子陪着我一道去游览山河。”
“夫子,你会成全于我,对不对?”
夏域如今只想等着他的兄长杀入皇宫,替他劈开这头顶的乌云,让他和他的夫子能自由的在这山河肆意。
江山,皇位,若非为了活命。
这般重的担子,夏域不想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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