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因为突如其来的真相而怔愣,一只笼罩着脑海的迷雾被撕开了口子,真实的记忆洪水一样混杂着虚假的信息冲进大脑。
“艾德里安!”维乔莱尔及时扶住艾德里安,神色凝重地注视着艾德里安耳后一块小小的咒文。
“目前看来,我们完全被别人摆了一道。”戴竹挑眉。
艾德里安是获取维乔莱尔信息的重要来源,包括沃尔德伦做了什么,有什么目的,都出自他的回忆。
没人想到连他的回忆都被动了手脚。
戴竹沉默地注视着科尔,站起身:“知情的两个人,一个昏迷,一个记忆受到篡改。像不像在竭力掩饰着什么?”
“艾德里安明确提到过沃尔德伦希望获取王位,但事实并非如此。”安德烈看了一眼维乔莱尔,“他利用艾德里安把沃尔德伦推到我们的面前,以方便自己能够自由活动。”
维乔莱尔说:“这个人会是谁?”
戴竹拍了拍手,将衣服上沾上的猫毛和灰尘抖掉,走到科尔身边,“问问知情人士是最便捷的解决方案。去看看他现在在想什么不就好了?”
戴竹拥有进入别人心灵的能力,在晨鸦时有对莱恩斯使用过。
“不需要进行催眠和暗示也可以做到吗?”莱恩斯问。
“可以。”戴竹回答,“只不过有些麻烦。如果这位科尔的‘梦魇’攻击力极强,可能我们两个都要在撒旦的怀抱里等你们了。不过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一直在原地徘徊,对方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事。”
“科尔的读心并不差,艾德里安是更好的选择。”维乔莱尔说。
戴竹摇头:“他的记忆处于混乱的阶段,他耳后的符咒不仅用于修改记忆,被毁坏后也会影响记忆的完整性。”
戴竹拿出一卷卷轴在众人面前铺开:“我所看到的景象会在这里呈现,虽然我有信心,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出了事你们至少能看到真相。”
戴竹在科尔的胸膛画上阵法,滴入自己的血液,随后在一旁的空地坐了下来。
科尔的回忆从维乔莱尔的寝宫开始,与艾德里安的描述基本相同,沃尔德伦突然闯入,伤了维乔莱尔和科尔。
画面上一片猩红的血液,挡住了维乔莱尔的大半身躯,显然这一段记忆是科尔的执念。
艾德里安在这个节点闯入,趁着沃尔德伦分神维乔莱尔的利爪剐蹭过沃尔德伦耳边,一脚踢在他胸口挣脱桎梏,挡在艾德里安的身前。
维乔莱尔一只手背后,将戒指交给了艾德里安。
这个小动作没有引起沃尔德伦的注意,他的眼神从始至终停留在维乔莱尔身上,对其他的人或物都没有过多的兴趣。
维乔莱尔推了一把艾德里安,随后闪身扑向沃尔德伦。
维乔莱尔的能力并不属于任何贵族,即使是沃尔德伦在他手里也讨不到好处。
艾德里安得到戒指后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随后咬牙冲出寝宫。
维乔莱尔的爪子洞穿沃尔德伦的肩膀,将其钉入墙壁。画面不断颤抖,科尔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在他的视野里,贯穿伤没有令沃尔德论苦恼,他的嘴角洋溢着怪异的笑容,手掌高高举起,目标是维乔莱尔德后颈。
“你的动作太大了,沃尔德伦阁下。”苍老和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不需要你对我进行任何指摘。”沃尔德伦半拥着昏迷的维乔莱尔,冷漠地回答。
这个苍老的声音并不陌生,在葬礼上戴竹听到了太多次。只不过此刻老人的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对血皇的尊敬。他的和蔼里藏着属于血族的戏谑与暴虐。
戴竹愣了片刻,向门口看去。
一个身披斗篷,身材矮小,略有佝偻的老人缓步踱入寝宫。
“我们的协议里不需要我露面。”加文说,“但是你放走了一只老鼠,他身上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加文手里把玩着戒指,身后是晕过去的艾德里安。
“加文……”戴竹皱眉喃喃。
加文对沃尔德伦的态度毫无反应,而是走近了科尔,加文的脸占据了科尔的视线,老态龙钟,平凡而普通。
“目前不能有人知道我做得事情。”加文说,“你害得我残害同族,沃尔德伦阁下,我想我有理由索要一些补偿。”
科尔挣动了几下,但咒印已经落在身上,意识开始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