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只血统很纯的蝙蝠。”安德烈眯起眼睛,把洋帽的面罩扯了下来,“只通过气息,没人能认出我的身份。但是这样一来,我必然不能伪装成日行者。”
莱恩斯面色凝重,“什么等级。”
“不确定。气息很细微,显然对方也有所收敛。”
莱恩斯点点头,“你小心隐藏,一会少说话。一切见机行事。”
“下一位。”他们正说着,一道柔和的声音在通道中响起,因为距离过短,声音集中,听起来有些厚重。
“让我看看,是位美丽的小姐。”
莱恩斯推开门,见到了所谓的医师。
屋子内是极简风格,一张长桌用以问诊,一盏油灯用以照明。
医师三四十岁的模样,眼角挂着几道细纹。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人,把请柬和基础描述放在医师面前。
安德烈看了看那人,隔着纱巾点头行礼。
这个人他和莱恩斯都认识。
正是一直不见踪影的西蒙。
安德烈脸上做了些处理,原本高耸的颧骨被遮盖,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又抹着口脂。看起来和原来的他并不是一个人。
“莱恩斯……夫人?”医师朝安德烈笑,做出请坐的手势。
莱恩斯挡在安德烈前面,朝西蒙点头,取下面具,坐在了椅子上:“幸会,医师。很抱歉我们使了个小手段。”
“由于职位的原因,日行者的身份必须保密。哪怕赌场宴会确保信息安全,我初来乍到,也不敢随便冒险。”莱恩斯说瞎话不打草稿,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他真的是个被日行者病症困扰的警员一样。
“西蒙先生清楚我的工作。明文规定,日行者禁止从事警员工作。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莱恩斯说。
医师看向西蒙表示询问,西蒙点头证明莱恩斯的确是警员。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莱恩斯的眼睛,他只当没看见,回神抓住了安德烈的手:“我的夫人帮了我很多,她牺牲自己的名声帮我顶替日行者的身份来参加舞会。希望医师原谅我的逾矩,也体会我夫人的良苦用心。”
医师打量莱恩斯,又抬头看向安德烈。
猎人这出戏完全是即兴表演,安德烈身体僵了一瞬。他对莱恩斯口里描述得那个痴心又善解人意的女性形象反感至极。对猎人此时在他手背温存的指尖,更是有种吃了过期面包的恶心感。
可惜他已经被推上了舞台,戏总是要演全的。
安德烈拍拍猎人的手,似乎在示意他别闹。他行了个女人的礼,表达对欺骗行为的歉意。
“你们很恩爱。”医师笑了笑,“日行者身份对警员来说的确是个难题,我理解您,先生。看起来您和我们的神仆有些渊源?”
“只是工作关系,替神仆解决过一些小案子”莱恩斯不动声色,“不过神仆大人倒是和我夫人的哥哥见过不少面。”
西蒙恍然大悟,收回了探查安德烈的目光,“是顾问先生。我眼拙了。”
“叙旧结束。”医师拍手打断,“我们该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