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斯为身份的事情纠结了许久。
安德烈隐居在古堡,并不知道大战后维森诺尔发生了什么。
血族退出历史舞台,和他一起逐渐衰弱的还有猎人。
血猎在北区和南区各有一个根据地,但主要的猎人并没有居住在南区。
只懂得猎杀怪物的英雄在和平年代显得十分突兀。
政客们不需要不会敛财,没有政治头脑的“屠夫”。猎人们也受不了贵族对他们的蔑视。
危险一过,武夫的地位一落千丈。
若非教会知道血族并未从此消失,孤注一掷和血猎合作,为其撑腰。这个盛极一时的猎人公会早就被达官贵人拆分骨肉,填充自家的护卫了。
南区的血猎和北区的血猎名义上同属一个公会,但理念不同,人也不同。
主城是皇室的天下,血猎在这里不过是权贵的附庸。这里的“猎人”除了几手克制血族的花把势以外,更擅长的是阿谀奉承。
就莱恩斯所知,南区血猎甚至设置了炼金术士,专为贵族服务。
只有这种需要钱,会为女人和面包弯腰的猎人,皇室才安心让他们在主城生根发芽。
因此北区和南区向来交往甚少,莱恩斯不想用北区的身份在主城办事。稍不注意,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傍晚时分,莱恩斯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西蒙先生。”莱恩斯拉开房门,“您有什么事情吗?”
西蒙温和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探长,庄园的事情……已经定案了是吗?”
“基本上是的。”莱恩斯点点头,看到西蒙垂下眼睫,一副十分低落的样子,“节哀,先生。”
“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老管家……”
“东方的古语说过,人不可貌相。”莱恩斯话里有话,垂着头的西蒙没看到他眼中的打量,“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管家都做了什么,但他在庄园里一直尽心尽力。特里不是什么好人,他死有余辜。”西蒙说着有些激动,“我想,我想将管家保出来,多少钱,您尽管开口,只要我有这个数。”
“先生。”莱恩斯挑眉,“贿赂查办人员是犯法的。”
“法是人定的。难到您认为特里不该死吗?”
“他的试验十分残忍,管家知情瞒报,甚至资助试验,为其隐瞒。先生还觉得您的管家是无辜的吗?”
西蒙被呛住了。脸胀得通红。
莱恩斯却在此时一转话锋,“不过您有句话说得对极了,法是人定的。我一直住在北区,主城的莺莺燕燕还没见识过。可惜主城里只拿权贵说事,我这一个小探长,也没什么出路……”
“听说特里常去的那个赌场可都是大人物,不知道我这一个小警员,有没有资格一探究竟啊。”
西蒙听到赌场,登时抬眼去看莱恩斯。
然而会演戏的并不止他一个,莱恩斯眯着眼睛,斜翘的嘴角露出一种混不吝的玩世不恭来。像极了被女人金币和美酒诱惑的男人。
莱恩斯不过三十出头,这年龄在猎人里算是年轻的。比起西蒙来说,更是直接小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