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最近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
罪魁祸首是屋里时不时出现的蝙蝠,和那只会在半夜把生牛肉咬得满地都是的猫。
蝙蝠成群结队,时而去厨房端一杯咖啡,时而去书房叼一本书。
老管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不戴眼镜的时候看不清东西。
即便如此,一晃神就看见一团黑雾架着点东西往客房里飞这种事,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主人迎回来的客人是个十足的美人,看起来雍容华贵,很有教养,但他养的那只猫。着实有点不是东西。
弥撒被逼着吃了两天的熟鸡肉,气得炸毛喵喵叫。
在古堡带久了的猫有些特立独行的脾性,弥撒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趁着莱恩斯睡着了,溜进厨房啃女仆买来的新鲜肉类。
老管家的运气就是这样不好,每日晚上例行检查时,在大厅听见尖锐物品摩擦的声音,等跑进厨房,满地的碎肉和鲜血差点没直接了解他的生命。
弥撒看见他来,还挥着爪子瞪着眼睛,一副护食的模样。
好在它的皮毛是漂亮的棕金,不是油亮的黑色。
莱恩斯揉着眉头听老管家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控诉,觉得让安德烈住进来,也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老管家拍着胸膛平复心情,呼着气出了莱恩斯的房间。
处理完手中的文件后,莱恩斯去了客房。
客房门紧闭,在亮堂的别墅里,是间独特的,禁忌的屋子。
莱恩斯推开门,屋子里一片黑暗,安德烈买了昂贵的布料来遮挡阳光。
空空荡荡的木地板正中央摆着一口华丽的棺材,透亮的黑色被金色镶边照出几缕光泽。
“喵!”
棺材旁的卷耳动了动耳朵,不爽地叫了一声。
弥撒蹭蹭脑袋,没有施舍给莱恩斯一个眼神,伸出小爪子在棺木上抓了起来。
尖利的爪子划在上了漆的木板,刺耳的声音透着阴森。
莱恩斯安静地等着,目光落在棺材角落一道道的白色划痕,低声道:“你小心里面的怪物出来吃小猫咪。”
弥撒听不懂他的话,自顾自地磨爪子,开心得很。
刺耳声过了半分钟,“咔哒”一声响,棺材开了。
弥撒伸着爪子却发现够不到棺材了,后颈被提溜着举高。
“弥撒……”安德烈的鼻尖正对着弥撒的爪子,他偏头去看,看到了被刨出木花的棺材,“有时候我会思考,我究竟是为什么会把你捡回来?这口棺材一片漆我能买一窝你。”
弥撒被提着后颈,毛茸茸的尾巴一摇一摆,打在安德烈手臂上。
它偏着头,讨好地“喵”了一声。
软糯清甜。
安德烈把弥撒放进怀里,“好吧,你赢了。”
莱恩斯围观了安德烈失去底线的全过程,提醒:“你会把他惯坏。”
“又伤不到人。”安德烈挠着弥撒的下巴。
“不,他已经吓到了我的管家,以及造成了一个金币的新鲜肉类损失和两个银币的法棍损失。”莱恩斯打量着毫无反应的安德烈,说,“看来是在它主人的纵容之下作的案。”
“弥撒不喜欢熟食。它有自己的想法。”安德烈冠冕堂皇。
莱恩斯冷冷看着他,“没有别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