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晋回头对一名侍卫微微欠身一笑,“请借匕首一用!”
那侍卫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他。
“用我的吧!”
皇甫恒将他腰间的匕首扔给了无晋,他心中对无晋充满好奇和兴趣,他已感觉出,无晋此举必有深意。
无晋拔出了匕首,只觉寒光森森,锋利无比,“好刀!”他赞了一声,便反过匕首,在蛟鱼皮潜水服的领口挑开了缝得密密麻麻的线,他猛地用力一扯,只听‘嗤’一声闷响,内外两层蛟鱼皮被他撕开了,从夹层内喷出大量的纸片,漫天飞舞。
“是银票!”有侍卫拾起一张,大声叫喊起来。
“我这张也是,是一万两的齐大福银票!”
皇甫恒和惟明同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一幕,几名侍卫将满地的银票收拾起来,将厚厚一叠银票呈给了太子。
“这是……”
皇甫恒惊讶地望着眼前的银票,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无晋抱拳施了一礼,“这是一百张万两银票,东宫税银全部在此,皇甫无晋幸不辱命!”
“那……那邵景文拿走的银票呢?”皇甫恒惊疑地问。
无晋淡淡一笑,“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所做的齐大福假银票,和真票无异,只是在阳光直射下,上面只有五色光线,而真票是七色光线,除非邵景文能静下心用一盏茶的时间细看,只可惜,他没有时间了!”
第二十章 太子的心思
皇甫恒缓缓点头,他相信了,相信了苏翰贞对地无晋的一切美言,真真假假的东宫税银,谁能想到,他用性命去保护的银票,最后也还是假的,真正的银票直到最后一刻才露出来,这是何等的心智,邵景文虽然厉害,但还是栽在他的手下。
皇甫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要么为他所用,要么立刻杀掉,不留后患。
他轻轻地给无晋鼓掌,“漂亮!干得确实漂亮!”
皇甫恒又对惟明笑道:“你的兄弟是大才啊!”
惟明也不禁为兄弟的机智而叹服了,他笑着摇摇头,“多谢殿下美言,无晋是有点与众不同。”
皇甫恒的目光又注视着无晋,“你说吧!要我赏你什么?”
无晋挠挠头,尴尬地笑道:“殿下能否赏我一身衣服?”
‘噗嗤’一声,几名侍女捂住嘴笑出声来,大堂内侍卫一片大笑,无晋还光着身子呢!
皇甫恒却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好聪明的小伙子,他说一身衣服,恐怕不是普通衣服那么简单,这个无晋竟然能猜到自己心思,用这种语带双关的含蓄方法表达出了他的效忠之心,嗯!孺子可大用,“传我的命令,赐无晋一等侍卫服。”
大堂一阵低低的惊叹,东宫一等侍卫,那可是太子亲勋翊卫校卫,正六品上阶,那是要进宫当十几年侍卫后才能慢慢熬到,他才十七岁,一步就走完了别人十七年的路,很多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羡慕或者嫉妒的神情,惟明却由衷地替兄弟感到高兴,太子已事先和他谈过,只要他考中进士,他也将获得太子重用,无晋是护银副使,便得到了正六品的高衔,而他是护银正使,那他将来得到的品衔将不会低于六品,这一点,惟明相信太子心中有数。
在某种程度上,无晋的封赏就是他的一面镜子。
无晋再次单膝跪平,这次他改口了,“卑职谢殿下赏赐!”
皇甫恒点了点头,又笑道:“你手中那把匕首便是鱼肠剑,如果你喜欢,我就赏给你了!”
太子赏赐宝剑再次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鱼肠剑是天下十大名剑之一,与干将莫邪齐名,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太子竟然把他最心爱的护身短剑赏给无晋,由此可见太子对他的器重。
不过无晋能把一百万两银子护送进京,解了太子的燃眉之急,一路惊心动魄、险相环生,侍卫们也自问办不到。
虞海澜和陈瑛没有跟无晋上太子的赤龙舟,她们留在了官舫,尤其陈瑛身上有三处剑伤,更是要及时疗伤,而且无晋有心,他不想让太子看见虞海澜。
但无晋也没有能返回官舫,而是住在太子赤龙舟的副船内,和他大哥惟明住在一个船舱。
“无晋,你对太子感觉如何?”
惟明一边给兄弟在地板上铺被褥,一边笑着和他说话,“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平易近人,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官场上地位越高,越是好说话,他根本就没当我是户曹主事,还允许我坐在他身旁,要知道,能坐在太子身旁,都至少是翰林学士的资格,哎!想不到我大宁王朝竟有如此明主。”
惟明感慨不已,他见兄弟一直不吭声,不由瞥了他一眼,见他有些心神不宁,便笑着问他:“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是嫌太子给你的官小了?”
“怎么会呢?”
无晋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大哥知道的,其实我不想做官,我准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