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你很多次对我表达爱意。”魏尔伦不管兰波的沉默,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最开始,我对这种情绪感到迷茫;后来,它仿佛成为构造我生存环境的空气的一部分,我逐渐适应。在这种时候,你却忽然要带着它离开。”
“从前,无论我对你的挑逗作何反应,你都表现出巨大的欢欣,乐此不疲,因此,我以为你是统帅着这种狂热的感情的国王,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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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才发现,你不是国王,也不是雄鹰。”魏尔伦拽着兰波的手,让他朝着自己这边倾斜,附在他耳边,微笑着——
“亲爱的,你是濒死的天鹅。”
“软弱,无力,竭尽全力也只能唱出这种层面的无望的哀歌。”
兰波身体忽然僵住,他慢慢地转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搭档,仿佛见到了陌生的怪物。
魏尔伦并不因他的眼神苦恼,只是抬起手,动作温柔地拢着他披散在肩上的黑色长发。
“亲爱的——算了,暂时还是沿用从前的称呼吧。”
“亲友,你渴求自由却向陈旧古板的秩序俯首称臣,拥有通灵的才能却使自己被囚禁在冗杂的人间,明明强大到足以打碎一切枷锁,却懦弱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架上道德主义的束缚……”
“和你成为搭档是一种荣耀,被你拽着在这泥泞的人间沉沦却让我由衷不喜。”
“亲友,看看你现在的眼神,那种紧张,仿佛任务脱轨情报出错……”魏尔伦感慨着,“你自以为理解我,却从来都看不见我心中这些激烈的情绪。当黑暗的潮水日夜拍打着我的心时,你一无所知。”
“十年前,我因此憎恨你。”魏尔伦笑起来,“现在,我因此倾诉对你的爱意。”
“……”兰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右手端着的香槟一饮而尽,手指用力,折断了脆弱的玻璃,然后把开裂的高脚杯朝着他们握着的手狠狠砸下!
魏尔伦瞳孔紧缩,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拿开,却发现兰波自己没有丝毫抽手的意思——
如果魏尔伦收回了手,那带着碎玻璃的尖锐末端就会刺进兰波自己的左手。
短暂的思考后,魏尔伦把兰波的手攥得更紧,迎来了意料之中的疼痛。
鲜血横流。
“真是熟悉的景象啊……”兰波垂着眼睛,“是我太久没有这样管教你,你才敢这样对我说话吗?”
“这种疼痛足够让你回忆起刚来巴黎时得到的教训了吗?”
“教训?你有成功过吗?”魏尔伦摇了摇头,“每次不都只是亡羊补牢,直到现在,你也不敢逼迫我和任何我厌恶的家伙聚会。”
兰波用右手指尖挑出玻璃碎片,手背上的血肉被搅动,魏尔伦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等兰波把那些碎片扔到另一边,重力才翻涌着将其打入兰波的右手,划出长到可怖的血痕。
兰波闭了闭眼:“……松开手,保罗。”
魏尔伦确实松开了自己的右手——现在两人的左手交握着,面对着彼此。
魏尔伦用空出的右手倒了一杯香槟,递到兰波唇边,微笑着:“好久不见,我亲爱的监管人。”
兰波抿了一口,魏尔伦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金色液体。
红色的血液不断滴落,但那两只手仍然紧紧握着,在酒迷醉的甘味与血锈迹斑斑的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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