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作为战舰某部件缩水版的炮弹单独拿出来效果并不是很大,因为南宫荣并不是真的完全理解了其中包含着的空间法术,再说少年也不需要理解,他使用的是炮弹而非导弹,确保每个傀儡都能发射这种炮弹而不是非要用重型兵器发射导弹才得以展开攻击。
毕竟,南宫荣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走数量路线,用大群傀儡和深渊铺天盖地的低阶怪物互怼是少年的宿命,规模受限的导弹根本不适合他的战斗风格。对少年来说,火炮的数量和口径才是正义,这世上没有什么深渊部队是几千门火炮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把数量再翻一倍。
所以尽管每发炮弹的效果并不大,可当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量变产生质变真的不是在说笑。
丝蒂芬妮直到这个时候方才意识到先前自己担心警戒着的那个藏在南宫荣等人身后擅长空间法术的敌人根本就不存在,然而傀儡们的炮弹已经在位面通道的光幕和地面上巨型传送阵的表面炸开了,附近的空间顿时产生了剧烈的震动变得不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崩裂的样子。
幸好南宫荣这家伙在炮弹内添加的空间法术威力不强也就算了,这么多炮弹同时打过来互相之间除了共鸣外还会产生干扰和影响,严重削弱了整体炮击的效果,因此空间仅仅只是出现了不稳定的状况,并没有崩解和碎裂。
和丝蒂芬妮随便一支弩箭就能撕裂大片的空间完全没得比,雷声大雨点小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黑长直已经没那个心思再去用实际行动【教导】南宫荣怎样使用空间法术了,这两个传送口乃是女孩麾下大军执行既定战术的关键,如果失去下次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了,深渊只能在密林中慢吞吞地用腿赶到战场,而那个时候联军肯定早就做好了防御准备。
并且略显摇摆的精灵族在看到防御全都准备完成后也多半会坚定继续抵抗的想法,对于寻求短时间内决出胜负好腾出手集中力量支援前线的丝蒂芬妮而言非常的不利。
于是女孩果断放弃了对南宫荣等人的袭击,开始全力维护起了位面通道与传送阵的稳定。这并不是在束手束脚作茧自缚,因为南宫荣的特殊炮弹唯一的优势只有数量比较多而已,丝蒂芬妮认真起来的话划出一块空间将所有飞过来的炮弹挡在另一侧完全不是问题。
并且还是在黑长直同时有努力消除先前炮击中产生的空间震动的基础上做到的,这些在女孩看来都不是个事儿。
当然此时此刻的南宫荣是不知道丝蒂芬妮具体有何打算的,他只是依然坚定地无视了正在迅速接近的大群深渊怪物命令麾下傀儡朝位面通道和传送阵发起了第二波的炮击。
尽管对于迎面而来的杂兵并非完全没有防备,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各式战车都有用车载机枪热情问候着对方,杀伤力倒是够了可惜没啥效率,经常是刚刚扫倒一大片后面马上就重新涌上来另外一大片。
没有火炮的遮断和拦截,眼前的怪物就仿佛真正的潮水般无穷无尽永远都打不光似的,换了普通的人类士兵见状恐怕会忍不住绝望乃至崩溃,也只有英灵操控的傀儡才会始终无动于衷。
然而三无属性并不能阻止深渊怪物如愿以偿的狠狠一头撞进傀儡大军的内部制造破坏,这些凶神恶煞长相丑陋的猎奇爬爬用牙齿啃咬、用爪子撕扯、用尾巴抽击、用毒液腐蚀,很快便将最前排的那一队各式战车拆成了泥土和石块,凶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这也和车队没有步兵随行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否则应该不会败得如此轻易。
南宫荣尽管被惊出了一声冷汗,可还是没有去理会这些怪物,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即将击中目标的第二波炮弹上面。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把的了,因为除非少年愿意拼着傀儡被全灭,接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把火力转移到近在咫尺的杂鱼怪物身上来保全自身,根本没有第三次炮击的机会。
只是,少年看到了什么?位面通道光幕附近的空间忽然好似一碗被筷子快速搅动的鸡蛋般剧烈扭曲了起来,所有飞奔过去的炮弹纷纷被卷入这片旋涡之中,不断产生着爆炸但却似乎没有多少效果,那片旋涡内的空间意外的十分牢固。
“真见鬼,那莫不是传说中的空间叠加吧?”满头黑线的南宫荣见状顿时完全放弃了继续炮击的念头,他可是在制造特殊炮弹的时候从金毛猫那里恶补了许多空间法术的相关知识,很清楚天空中的那坨搅鸡蛋意味着什么,“而且还是动态的,防御就不提了拿来攻击绝对是无坚不摧的吧,她为何没有一上来就用那玩意攻击我们?”
金毛猫这会儿或许是因为坦克内部空间狭窄的缘故没有将她金发萝莉的形象投影出来,只是在手表屏幕上摊开双手无奈地摆出一副【你真甜】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我说,你小子用几天时间捣鼓出这么多傀儡后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拯救世界的大虾了吗?”
“岂敢岂敢,拯救世界乃是担任世界上最危险职业的那群少女们重要的主线任务,轮也轮不到我的。”
“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是什么鬼,虽然总觉得好像没有错的样子。”金毛猫先是以手扶额着叹了一下,随后方才跺着脚怒道,“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要真把自己当棵葱了,丝蒂芬妮根本没可能将你放在眼里,也不会一上来就使出全力,毕竟她还要防备……啊不对,我啥都没说。”
虽然系统及时地收住了口,南宫荣还是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一脸狐疑地冲金发萝莉看了过去:“喂,难道说店长大人和他的后(神兽)宫团此时此刻就在附近吗?能够让丝蒂芬妮那种级别的规格外如此警惕的人也只有他们了。”
金毛猫果断转过头移开眼睛吹起了口哨,只是那哨声已经完全走调了好不好,酒馆里醉醺醺到舌头打结说话都不利索了的糟大叔轻佻地朝看板娘吹的口哨也比这个要标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