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落下她的名字的时候,秦昊这个人,就变成了她心底一道伤疤。liang
会疼,但是谁会留恋一道伤疤,谁会爱上痛楚的感觉。
“他什么都没你好。”她无比平静的看着陆觉,“我留下三个月也不是为了他。”
“那是为什么?”陆觉语气略愤。
安好的神色却越发的平静,开口,声音幽幽的:“因为我有病,要治病,三个月。”
陆觉一怔。
安好勾了勾嘴角,一个十分苦涩的笑:“我出过车祸,子宫破裂,宫体和宫颈脱离,不孕不育。”
陆觉彻底怔忡在了那。
安好倒是很平静,只是平静的外表下,掩不住那颗剧烈抽搐疼痛的心。
那一场车祸撕裂般的痛楚,在脑中不断回旋盘转,连带着眉角的那个伤疤,也跟着抽搐疼痛起来。
她无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眉角。
见陆觉傻在了那,她轻笑一声:“这道伤疤也是那场车祸留下的。”
“安好。”
“是秦昊把我撞飞的,我们的婚姻,没有爱,只有补偿。”
陆觉记起,下飞机在机场看到有关安好的新闻后他去安好的学校调查过安好当年捐献美术用具的事情,又想到安好参加节目录制的时候说她捐献那批美术用具的钱是因为出了一场车祸,肇事司机赔偿给她的。
他终于明白了,那笔美术用具的钱,是秦昊给她的,而安好安好的意思,这是补偿。
她用那样惨烈的代价,换来了金钱的补偿。
那日,他发现了她和秦昊婚姻状态存续的证明书后,听她讲了他和秦昊的过去。
但是她没有讲他们的开始,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是以这样疼痛的方式开始。
看着安好,她平静的脸上,甚至还挂着点淡淡的笑,可是陆觉心疼了,从心根开始蔓延的疼痛,他伸手,抱住了安好,将她纳在怀中,满目歉意。
“对不起,安好。”
安好没说话,只是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落下。
人民医院,秦昊正在看书,左手无名指忽然抽搐一下,疼的他眉心一拢。
放下书,揉了揉那个手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右手拇指和食指做了个环,套在了左手无名指根部。
像是一枚戒指。
看着自己这个略显幼稚的举动,他笑了。
柳浅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了秦昊一个人在那发笑。
只是听到开门声,那笑意很快隐了干净,连眼底里都装了淡漠,在看到柳浅的那刻,那份淡漠才稍稍舒缓了一些,却依旧不及方才那般温和。
“早上下飞机,听远东说你病了,要不要紧,怎么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柳浅对秦昊,一如既往,说话毫无隔阂,略显亲昵,就像是之前在医院秦昊挑明的那段没发生过一样。
秦昊坐起身:“只是发烧而已。”
“花,喜欢吗?从夏威夷带来。”
柳浅怀中抱着一束看来的灿烂缤纷的花,送到了秦昊面前。
秦昊微微一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