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很小时候的我,只是期待着一个不受束缚的幸福的生活。
现在的我应该满足了吧。我觉得已经足够幸福。
上天好像很喜欢给从不满足的人和很容易满足的人以惩罚。
刚开门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气氛不对起来。
他早就回来了,一看到我,就马上想站起来迎,但是被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阻止了。
我把文件夹甩在一边,快速的走进客厅,搂住他的肩膀,这才发现他一直在抖,我又抱紧了些,是到如今,眼前两人的来意已经在明显不过,我也没有必要进行隐瞒,是有必要摊牌的时候了。
我看着一脸阴沉的他的父亲和已经哭得没有声音的他的母亲,说我们早在初中就在一起了,还请叔叔阿姨成全。
这话生硬的很,倒不是别的,只是我也知道,他们本来肯为了我这句话放弃的话就不会来我们家闹。而且该说的软话林倚臣是怕是说尽了,现在还是一副这样的态度就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果然,他的爸爸站起来,冲着我勉强礼貌的说“李洋,我也知道你对林倚臣很好,可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根本不合逻辑。”
“我没有您定义上的那种逻辑。”我说得毫不客气。
平时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的他们,如今非要在这种时候过来,他们难道容不得别人幸福吗?
他拽拽我的袖子,又看看他妈妈,“妈,我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喜欢的人……”
他妈妈抽噎了一下,别过头去。
他爸爸马上吼他“臭小子你给我呆在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你这傻子给我丢的脸还不够的吗!”
他愣了,那一瞬间好像失去了什么,是啊,六年前的爸爸那张会笑的脸,温和地假相消失了。
我说如果你们只是过来闹的话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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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应该可以有更加圆滑的处理方式,至少不会闹得像现在一样,可是,那时的我连一张笑脸都做不出来。
他的父母撂下狠话走了,走之前那个男人说要他跟着回去,被我拒绝了。
他作势要直接抢人,我把他那只朝林倚臣伸过去的手狠狠打开,说你要是在这样下去我要叫保安了。
他一听收回了手,但是还是恶狠狠的指着我们两个,说你们这是变态,法律不允许的。
我冷笑,哪里来的法律?自己编的吧。
他说你等着吧,肯定会有报应的。
我作势要摁警卫铃,他这才要离开。
突然,临走之前,他想起了什么“你若是真的敢报警的话,丑事就见报了,到时候还不知是谁后悔呢。”
我愣了,搂着一直发呆的他没有说话,他妈妈走之前,看了我一眼。
我浑身一抖,那眼神中竟然是怨恨和同情,我做了什么,错到让她恨我的地步吗?
她是他的母亲,她的儿子的幸福被你夺走了。
可是我能给他幸福。
幸福?……你连自己的幸福都没有保证不是吗?
我是一个可悲的人吗?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就不放手,甚至不给他机会去明白我们在一起是个多么于理不容的事情的机会。
我在她和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只爱男人的变态吗?
我是一个污染源,而他们的儿子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