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扬哥?”
“会下象棋吗?”张扬问。
“会走几步,下不好。”四黑子说。
“知道丢车保帅吗?”
“为保护老帅不给将死,把车……”四黑子这个笨蛋,没觉出张扬话里的含意,认真地讲象棋。
“你是车。”张扬说。
“我是车?扬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警方扫黑,没成果不行,我们得交出一个人去。”
四黑子略有察觉地望着张扬。
“只能委屈你了。”
“我?”四黑子惴惴不安。
“你去坐牢,也不会坐太久,风头过去,我捞你出来。”张扬说。
四黑子有些犹疑。
张扬安排四黑子去坐牢,一箭双雕。一方面使自己躲过这场灾难,二是考验一下四黑子的忠诚。
四黑子手下有那么几个乌合之众,靠着矿山派出所长暗中撑腰,在张扬搜刮过的小煤窑重一次茬,再收一次钱。张扬发觉后,摸清了四黑子的底细,没用暴力征服他,采取收编的手段,把四黑子拉过来。
“四黑子有反骨。”心腹提醒张扬,“这样人反边(不服管教)。”
四黑子长着个犯忌的头型,奔儿娄瓦块也罢了,后脑勺凸出,当地人称为反骨。
“黑子,你别勉强。”张扬说。
“扬哥,我去。”四黑子说。
盘山扫黑以打掉四黑子为首的横行罂粟沟矿区的黑恶势力告捷,四黑子涉黑判刑入狱七年。四黑子只在大墙里呆了三年,张扬很本事,捞他出来,刘宝库当矿长组建护矿队,任命四黑子做护矿队长。
“也会有人捞我。”张扬顽抗到底,也不是心血来潮,警察找不出更多的犯罪证据,耐心等待海建设捞他出去。
在张扬看来,海建设将不遗余力地救他出去。原因很简单,鬼脸砬子是海建设的,既不能出事又不能暴露自己官员开矿的真相。卐井透水,是他指挥瞒报的,杀掉唯一幸存者郭德学和李作明,都是自己和海建设共同策划的。
“摆平……”张扬认为凭海建设的实力,能摆平此事,化险为夷也就是早晚的事。
信念像一枚钉子,将张扬牢牢地钉住。他决心一字口供也没有,坐等着出去。但是,他的心里仍旧阴霾不散,四黑子摇来晃去的,给警察逮去就麻烦。
“走错了一步。”
张扬想四黑子就后悔,四黑子知道的事太多,早该动手处理掉他,留下了后患。自己出不去,话传不出去,处理不了四黑子。
张扬在看守所里想四黑子,到矿区调查的警察听矿主提到同一个名字。“四黑子,张扬手下有个干将叫四黑子。”身受其害的矿长说,“每次都是他来收钱。”
“哪个四黑子?”警察问。
“罂粟沟只一个四黑子。”矿长说,“奔儿娄瓦块的四黑子。”
“是不是鬼脸砬子煤矿上那个四黑子。”警察再三甄别。
“是他。”矿长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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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判处宋雅杰死刑。
“宋雅杰,你上诉吗?”法官问。
“我不上诉。”宋雅杰说。
法警将宋雅杰带进死囚牢房,关押住在单独的房间里。
“我要求见女儿一面。”她提出最后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