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轩走进阳江一小值班室,像领导巡视一般冲父亲点点头,“嗯,今天不错,没有闻到一点酒味。”
“你根本就不用监督。老爸什么时候说到做不到了?倒是你,晚了十分钟来报到。”曹忠河笑道。
“帮学生解决问题啊。没办法。老爸,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情,不管你做到做不到,这门卫的事你都不能做了。”曹正轩做出很严肃地样子。
“为什么?昨晚不说好了的吗?”曹忠河愕然。
“我们租的房子也把他退了。”
“儿子,”曹忠河一把抓住曹正轩的手臂,“是你犯了事吗?范再大的事你也不能逃啊。快跟老爸说。”
“看把你吓的,”曹正轩换成笑脸,“你儿子是犯事的人吗?是儿子大发了,人家说天上掉馅饼,你儿子,是天上掉金币了!”
“别逗你老爸,快说清楚一点。”曹忠河急道。
曹正轩把文件袋打开,“给你看这几张存折。看清楚上面的数字,别数错了零,还要看清楚户主的名字。”
曹忠河拿起一张存折,接着把老花镜戴上,一只手颤抖着捏着存折,另一只手像一年级的小学生似的数零的个数,喃喃自语:“六个零,那就是,两百万,两百万!”
“这里还有。定期存款总共六百万。”曹正轩道。
曹忠河再次抓住曹正轩的手,神情无比严肃,“走,儿子,跟我走!”
“去哪儿?”这一回是做儿子的诧异了。
“去派出所啊。”
“去什么派出所?你以为我这是偷来的啊,”曹正轩挣脱开父亲的手,“偷来的也不会有我的名字啊。济生超市,你知道不?”
“阳江人还有谁不知道济生超市?超市的老总邬济生不是今天上午埋葬吗?”
“对啊,我是他所有家业、产业的继承人。老爸你看,”曹正轩怕把父亲吓到了,赶忙翻出文件袋里的所有东西,“邬总的遗嘱,朝阳律师事务所的协议,公证处的公证,还有这些房产证书。”
曹忠河怔在那里,双眼直直的看着儿子,一眨也不眨,对曹正轩翻出来的那些东西反而不看。
“老爸你怎么了?你还害怕吗?这些全都是走了法律程序的。我是邬总的合法继承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曹忠河似乎在自言自语。
“什么这样那样?你儿子以后就是济生超市的老总了,明天我们就搬进玫瑰小区的别墅里去住。你说你还用做门卫吗?我们还要租房子吗?”
曹忠河在木椅子上坐下来,神情依旧呆滞。
“是不能接受吗?其实我也不能接受,”曹正轩端凳子在父亲身边坐下来,“但这确实是事实。”
“你……他……”曹忠河不知所云。
“你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吗?昨天上午我给你打了个电话你记得不……”曹正轩把发生的事情简略的叙述了一遍。
“会……这么巧合?”曹忠河抬眼茫然地看着儿子。
“就这么巧合。没有巧合就没有命运之说啊。”
“哦。那你回去睡吧。今晚我还得住这里。”
“嗯嗯。你这叫站好最后一班岗。我说老爸,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我哪会不开心?是还有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