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清楚邬济生是因为什么事情被举报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两年前邬济生筹备南京路济生超市的时候贷了一笔100万的银行款,今年那个负责人被抓了。邬泽生举报邬济生贿赂了这个负责人。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司机一脚刹车,“小兄弟,到了。你往前走一百米右拐第二家就是邬济生的家。”
“谢谢师傅。”
曹正轩按的士司机所指方向往前走。司机说了解真相的人都觉得邬泽生疯了,就说明这些人并不了解邬泽生。
曹正轩的思路很清晰:邬泽生冒大不韪实名举报邬济生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邬济生宁可将偌大的家业、产业交给一个陌生人去继承,都不给邬泽生,可见兄弟俩之间的积怨有多深。这么一分析,邬泽生的目的就很明确了,绝对是他认识到在正常情况下,他都没有可能继承哥哥的家业、产业,那么,他就要创造非正常情况。
邬济生被关进看守所,加之患有半年之久的肺癌这一重病,非正常情况就来了——邬济生突然死去,来不及定遗嘱,那么,邬济生的家业、产业不就全落在他这个唯一的弟弟身上了?
理顺了这一点,曹正轩背上直冒冷汗,在这个无比炎热的夜晚。
像司机说的,右拐之后,曹正轩就看见了邬济生的别墅,院子里亮着灯,也摆满了桌子。一楼至三楼都无比明亮,而一楼客厅则传来喧闹声。
曹正轩走进院子。一个在院子里忙碌的六十岁上下的婆婆注意到他,就走上前来,“你是来找谁吗?”婆婆说的是阳江方言。
“我不是来找谁的,婆婆,”曹正轩微笑着道,“我是来给邬总上香,送邬总一程。”
“那你是……”
“我是阳江一中的老师,和邬总有一面之缘。”
“哦。劳你有心,济生地下有知会很感动的。哎——”
“婆婆您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是啊,上苍不长眼,让这么好的一个人离去。你看我顾着说话,忘了带你进去了。”
曹正轩跟着婆婆进了客厅。客厅里非常拥挤,有很浓的香味,也有很浓的蚊香的味道。一张四方桌和一张麻将桌都坐满了人。四方桌那里围着一圈人在打三张牌,有说蒙牌的,也有说跟牌的。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迎上来。
“这是济生的一个朋友,特意过来给济生上香。”婆婆冲妇人介绍道。
“哦,难为你了。泽生,泽生!”妇人冲打三张牌的那群人叫道。
“你叫什么叫?”有一个人吼叫着应道。
“你哥哥的一个朋友过来上香,你来见个面。”
“艹,”邬泽生道,“那我就不蒙了,开牌!”
“哇,豹子!生哥,他妈你竟然蒙了一个豹子!这么旺的手气!”有人感慨道。
“真他妈鬼撞墙了,”另一个对开牌的人道,“我是a清,我以为这一回是要好好杀一把生哥的!”
“我才晦气呢。看看去,是什么朋友这个时候来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