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娟你还不清楚我的性格吗?”男的反而很淡定,“不确定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说。”
“我认可的就是你这个性格,你的稳重,你看我,”女的重新躺下去,“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是很放不下。”
“这或许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我总是劝你放下,但你不听。”
“大根,既然我的猜测被验证了,夏伟新的妻子就是那个护士,夏伟新突然来找我就绝不止他表面说的这个目的了。”
“我还是不赞同,”男的坐起来喝了口浓茶就没有再躺下去,“从了解的信息来看,夏伟新这次来找我们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他领导的正红集团连着几年在广海都处于劣势,集团里的高层对夏伟新的管理是怨声载道,拿下广海中央公园黄金地皮对他来说志在必得,也可以说是孤注一掷。成,他的领导地位就稳住了,败,集团就面临解体的危险。而这个以亿来计价的地皮,参与竞争的地产老总有好几个都很有来头,夏伟新的竞争力是最弱的。所以他才铤而走险,抛出了这个筹码。”
“大根,这只是一方面。虽然我不清楚他是从哪里打听到建设和调去广海任书记的潘高峰是铁关系,但他来找我是找对了的。建设一个电话,他夏伟新就和潘高峰搭上了关系。那块地皮就非他莫属了。”
“他当然找对了。潘书记在我们江东任政法委书记多少年,建设就和他玩了多少年。只是他们一直都是暗地里交往,外界很少有知道的,也不知这个夏伟新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男的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用心打听哪还打听不到的?就像这个郑艳丽护士,藏了二十多年不也被你打听出来了?这里头有具体的细节吗?”女的问道。
“大致是这种情况。当年我们制造的车祸让郑艳丽起了疑心,她预感到我们也会动她,便辞职报告都没有打来就逃到广海一家私人医院做了护士,还用了假名字登记。”
“那她怎么成了夏伟新的妻子?”
“说起来也是一段故事。”男的重又喝了口浓茶,看上去很享受浓茶的苦味,“是她在私人医院做护士期间,一个晚上值班时在医院门口看见扑在台阶上浑身是血的夏伟新,费劲全力将夏伟新扶进手术室,为夏伟新清洗伤口,并央求值班医生为其做手术,救了夏伟新。两个人由此生有情愫,几个月后就嫁给了夏伟新。
而郑艳丽是一个很旺夫的女人。在此之前,夏伟新只是广海的一个小混子,怎么混都混不起来,但自从娶了郑艳丽,便非常走运,五年之后就成长为广海有名头的人物,建立了正红公司,十年后正红公司升级为正红集团,成为广海财团里的五十强。”
“这么说,夏伟新应该很感谢这个护士的。”女的道。
“夏伟新应该把老婆像菩萨一样供奉起来。”男的道。
“我看夏伟新并没有这么感恩。这就是我想说的另一方面。夏伟新他抛出这个筹码来找我交易,他就不会想到我会顺藤摸瓜摸出其他信息吗?他绝对会想到,他漏了曹正轩,那他老婆就漏了。”
“那是因为他量死我们不会动他老婆。在他看来,我们要灭的是曹正轩。曹正轩灭了,我们就心安了。而她老婆既然二十多年都守住了这个秘密,那么就意味着他老婆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我们哪有再针对他老婆的必要?”男的极有条理的分析道。
“是吗?”女的也坐起来。
“其实,我也认同夏伟新的这种看法,因为确实没有必要去动他老婆。红娟,你考虑了吗?动夏伟新老婆是很棘手的,也极为敏感,很可能因为这个动作而揭开了我们所做的一切。”男的因为皱眉头而显得皱纹更深了。
“我又没有打算立即动。”女的有点不高兴地道,“大根啊,之前是不知道这个护士隐匿在哪里,我都深感不安,深怕哪天她会蹦出来致我们于死地,现在让我知道她在哪了,她如果不没,我后半身还能安身吗?”
男的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