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破绽,如果,慕容桑儿也能如她一般,看着他,露出那样带着点傲慢
与慧黠的笑容,那他就真的要相信,时光可以倒流,她,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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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拥有一张与袁泠霜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娇娇怯怯地倚在段潇鸣的怀里
,看到他乍然出现,显得有些震惊和害怕,将半张脸都埋进了他肩窝里。
“你来啦!”段潇鸣躺在藤榻上,感觉到怀忠人的异样,幽幽睁开眼来,看
到是霍纲,便如是道。
霍纲终于回过神来,语声僵硬地答了一声:“是!”
“你先下去吧……”段潇鸣坐起身来,侧脸对身旁的慕容桑儿道。
霍纲只听见一个柔柔的声音,轻到极处地‘嗯’了一声,眼前一阵衣袂晃动
,没一会,她便走远了。
苏州织造新贡上来的云丝匹料,上个月才入的库,春儿是郡主,所有份例都
等同公主,内府按照品级颁赐下来一百匹,给她做夏季的衣裳。那天他下朝回
去,看见她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大堂里对着那堆着的一百匹云丝发呆,他走到她
身边还犹未所觉。他不禁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这才元神归窍,猛地抬起头来
,看到是他,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主子说,苏州织造局的云丝,质地比江宁织造的要好,就是总比不上杭州
织造局的花色新颖,有意境,江宁的云丝,又时常过于明艳了,夏天穿着太招
眼……”她哽着声音,噎得一时难以为继,隔了许久,方才缓过气来,接着道
:“所以,每一季新贡上来的匹料,总直接送回府库去,就是留下几匹,也是
给我和几个常使唤的宫女,自己从来不要的……”
他楞了一下,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什么也没说。
五年了,一切,看似都变了,可是,霍纲,还是一如既往,一点都没变。
刚刚初见绿树浓荫底下,慕容桑儿在段潇鸣怀里的那一幕,让他恍然觉得时
光猛地停住,就像那一个巨大的轮轴,呼喇喇地一直倒转回十几年前,拉沃城
里,那个春天,院子里的桃花开了,一路进去一个人也没有,一进垂花门,就
看见那蜂蝶纷纷绕墙去,两个人躺在春凳上吻得如胶似漆。
依稀段潇鸣的脸还是红的,他自己的脸也微微发烫,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
该看哪里好,不知道要打扰他们,还是就此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同样的脸,几乎雷同的情景,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丝毫感觉不到旧梦重
温的感觉,只觉得一种深深的异样感从心底滋生出来。他无法找到一个或几个
确切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内心的心情,他只能用异样来形容,是的,异样,
深沉的,从内心激荡出来的异样感,看着这个女子娇柔地倚在他怀里,心中千
万般滋味,苦涩难言。
五年前,也差不多是在这样一个酷热的天气,她走了,仓促地,谁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