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静宜当即点了点头,“好,我答应。聘礼什么的你也不必准备了,眼下这状况,实在不必大张旗鼓地下聘什么的,闹得你我二人都不安宁,我们只悄悄地去改个户籍就是了。”
“你不觉得委屈?”这户籍一改,她可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却连聘礼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手,岂不委屈?
“这不是权宜之计吗?你想想,若是这个时候传出我们两个成亲的消息,外面的那些人会怎么想,怎么说?他们怎么议论我也就算了,说不定你也是要背上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的。”
自己以前在翰林院的时候就是他的手下,如今才刚离开翰林院多久,就这么突然地要嫁给他,谁会相信之前自己女扮男装的时候,冉大人他是完全不知情的?知情不报,他也得被问罪。
再说了,如今自己还处在风口浪尖呢,实在不宜再传出什么会引起波动的消息了。
“那你的意思是……连婚礼都不办?”冉修辰有些诧异地看着栾静宜。
“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时间又这么紧,实在顾虑不了许多了。再说了,你不也不喜欢热闹喧哗吗?”对于冉大人来说,婚礼这种繁杂的事情,也是很头疼的吧?
冉修辰苦笑一声,“我现在有一种感觉,好像……你答应同我成亲挺敷衍的,就像是……为了赶上这次的科考,而故意应付我一样。”
栾静宜当即反驳,“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嫁给你的。”
敷衍?若是自己不喜欢一个男子,莫说是为了科考,就算给自己一个宰相的位置坐坐,自己也不可能会答应嫁他的。
“那,你心里在意我吗?”冉修辰倾身靠近了栾静宜些,轻声问道。
栾静宜闻到冉修辰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的味道,害羞之下,眼睛不由往别处躲闪,口中应道:“自然是在意你的。”
“可你方才对我说的那些话未免太过敷衍,连婚礼都不办,静宜,我很怀疑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给我。”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冉大人以前也不是这么磨磨唧唧的人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难缠了?
冉修辰浅笑着坐直身子,“那就得你自己好好想想了。”
冉修辰话音刚落下,就见栾静宜突然站起身来,倾身探到冉修辰的面前,两人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冉修辰很是意外地看着栾静宜,“你做什么?”
栾静宜却是不答,径直倾身上前吻在了冉修辰的唇上。
在冉修辰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栾静宜已经撤离,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上虽然强自镇定,但是一张脸却透出浅浅的胭脂红色。
冉修辰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之后,看向旁边的栾静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向你证明啊,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你,并非是出于敷衍。”栾静宜微微低下头去,心中暗暗道:脸上这么热,肯定是红了。
冉修辰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嗯……可能还不够。”
“那要怎么样才够?”栾静宜纳闷地看着冉修辰,冉大人以前不这样的啊。
“你再好好想想。”
看到她这般神色,冉修辰忍不住笑了笑。
栾静宜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恍然大悟,“你方才……是故意逗我的吧?”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栾静宜又是羞又是恼地看着冉修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无赖了?”
冉修辰将胳膊探了过来,握住了栾静宜的手,“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方才说的话的确是有道理,以眼下的情况,我们的确是不适宜把婚事大操大办。但是,婚礼也不可以不办,我们两个先大致商量一下,改天找个时间把奕世子妃和傅少夫人一起请来,我们再好好商议此事。”
这天晚上栾静宜留在了冉修辰家中一起吃了晚饭,吃罢晚饭之后,冉修辰本来是想送她回去的,可是栾静宜心疼他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的,也就坚持没让他送,但时辰已晚,冉修辰到底还是不放心,只好折中,遣了自己宅子里一个仆从送了栾静宜回去。
而有关于这婚事该怎么办的事情,他们两个在饭桌上也商量出了一个大概。
……
伴随着人们对皇帝接连两道诏令的议论,也是渐渐迎来了新的一年。而至此,先皇逝世也足有一年了。
这一年中,新帝功绩如此,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这允许女子参与科考一事,惹来了一些非议。
今年定安王府过年的气氛也格外喜庆热闹了些,因为府中添了新丁,这个小娃娃简直成了府中上下所有人的心肝宝贝。
为此,欢颜不免有些忧虑,生恐把这孩子给惯坏了。
谢安澜知道之后,握着她的手道:“再宠也就是这头两年了,等到他稍大一些,我就要教他习武,放他出去历练,到时候你心疼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