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我连看令公子一眼都不行吗?”
“这……倒也可以。”算了,毕竟这里是荣国公府,就算奕世子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况且,看奕世子这架势,今天见不到正奇,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荣国公松了口,正待要引着谢安澜去后院自己儿子的房间,刚迈开步子,却见一侍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老爷,夫人让奴婢给您带句话。”那侍女一脸的慌张,看得荣国公心头一紧,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荣国公看了一眼谢安澜,往角落里走了几步,背对着谢安澜,那侍女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荣国公听罢之后,顿时面如人色,手心开始冒冷汗,半晌都没有能说出一句话。
但又唯恐谢安澜起疑心,强自镇定了心神,对那侍女道:“行,你告诉夫人,就说我知道了,菜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自己定夺就是了。”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荣国公尽管极力掩饰,可他这些举动太过反常,谢安澜不可能不起疑心。
“我夫人派人来问我,明天想吃什么菜,妇人家,总是这么唠唠叨叨的。”荣国公甚至还以一笑来掩饰。
然而事实上,他的这些话,谢安澜一句都不信,这荣国公肯定在对自己遮掩着什么。
“现在能带我去见令公子了吗?”
“奕世子,实不相瞒,正奇他经历了今天的事情,被吓得不轻,一直都不可见任何人,连他母亲要进去给他上药都被轰出来了。世子,还请您改天再来吧,或者,改天老夫亲自带着正奇上定安王府给你和奕世子妃道歉,你看如何?”
谢安澜这时候便猜到,方才那侍女跟荣国公悄悄说的那些话,肯定跟范正奇有关。在那侍女来之前,这荣国公还愿意带自己去见范正奇,可他们悄悄说了一番话之后,荣国公又突然反悔了。
他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去见范正奇?这里是荣国公府,全是他们的人,他们不至于怕自己怕成这个样子……难道……
谢安澜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眼神变得越发凌厉。再不理会荣国公,径直往后院走。
“世子,您干什么?世子?”
谢安澜抓住一个路过的下人,“说,你们家少爷住的院子在哪儿?”
那下人一脸惊恐地看着谢安澜,又看向一旁站着的荣国公,见荣国公冲他摇头,他也不敢开口。
“说!”谢安澜的手下又用力了一些,那下人呼吸不畅,一张脸很快就憋得通红,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被憋死了,那下人终于还是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安澜立刻将他给松开,快步朝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荣国公眼下也没有空闲跟这个下人计较,亦是连忙跟上了谢安澜。
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可那人并不是荣国公的公子范正奇,而是范正奇的贴身随从,此时正一脸惊恐地看着谢安澜。
谢安澜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房间,屋子里的摆设、墙上挂的弓箭,这的确是范正奇的房间,可是这房间里却没有丝毫范正奇的影子。
此时本该因重伤躺在床上的范正奇,此时却消失不见了人影。
“荣国公,我想知道,被打了三十大板,浑身是血的范公子现在哪儿去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难还能随意在外面走动吗?为什么没有在自己房间里躺着?”
“这……是这样的……正奇他……被送到其他地方养伤去了。”
满口胡言乱语!
“那荣国公方才为什么还说令公子在家里?”
“我……”
“我想知道,身中了三十大板,满身是血的范公子被抬回家中,可为什么他的床上却这么干净,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还是说……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又哪里来的血迹?!”